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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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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表演就开始了。

    孩子们表演的时候,他们的家长都拿着一台摄像机在观众前面录像。

    为什么我没有带照相机?我是个白痴。

    真正的父母一定会带照相机来。

    当轮到绮尔斯腾上台的时候,蕾克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一台照相机。

    当然了,她肯定会带。

     布里尔校长介绍了绮尔斯腾,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她真是缩小版的埃迪。

    她打着石膏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挂着个小布袋。

    她举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把麦克风往下调。

     “今天我要给大家表演一首诗。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在今年介绍给我的一种诗朗诵形式。

    谢谢你,威尔。

    ” 我笑了。

     绮尔斯腾深吸一口气,说:“我今晚要朗诵的诗歌的名字叫《送你蝴蝶》[6]。

    ” 蕾克和我眼望着彼此。

    我知道她和我想的一样,那就是:“哦,千万别。

    ” 蝴蝶。

     多么美的一个词, 多么精妙的一种生灵。

     精妙得如同你嘴里冒出的恶毒的言语, 和你手里飞出的食物…… 这样,你感觉更好吗? 这样,你感觉很爽吗? 欺负一个女孩子会让你更男人吗? 现在我站在这里为自己说话, 就像我早就应该的那样, 我再也不会忍受你们的 欺负。

     绮尔斯腾把袋子从手腕上摘下来打开,掏出一把手工制作的蝴蝶。

    她从支架上取下麦克风,一边说一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现在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首先走到布里尔夫人面前,拿出一只蝴蝶,“给你蝴蝶(该死的),布里尔夫人。

    ” 布里尔夫人望着她笑了,拿走她手里的蝴蝶。

    蕾克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不得不用手肘戳她,让她安静。

    绮尔斯腾在礼堂里走动,把蝴蝶分给了几个学生,包括我在午餐会遇到的那三位。

     给你蝴蝶(该死的),马克。

     给你蝴蝶(该死的),布莱丹。

     给你蝴蝶(该死的),考尔比。

     分发完蝴蝶后,她走回台上,把麦克风装回到支架上。

     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我不是指那些欺负人的人, 或那些被欺负的人。

     我是指那些只管袖手旁观的人。

     那些不顾我们哭泣的人。

     你们中那些……熟视无睹的人, 毕竟,这事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 你不是被欺负的那个, 也不是无礼的那个, 扔出食物的也不是你的手, 但是…… 错的是你的嘴, 它不说真话; 错的是你的脚, 它没有立场; 错的是你的手, 它拒绝帮助; 错的是你的心, 该死的,它一点儿都不在意。

     所以为自己抗争吧, 也为你的朋友。

     我鼓励你成为这样的人 成为不屈服的人 决不妥协, 不能让他们得逞。

     绮尔斯腾那句“该死的”一出口,布里尔夫人就朝台上冲去。

    幸运的是,在布里尔夫人抓住她之前,绮尔斯腾已经念完冲下台了。

    观众们都处于震惊之中——或者说,大部分的观众。

    我们这排位置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为她大声喝彩。

     我们落座时,雪莉小声对我说:“蝴蝶那些我一点都没听懂,但其他部分都棒极了。

    ” “嗯,的确。

    ”我同意她的说法,“它犹如蝴蝶般美妙。

    ” 接下来被召唤上台的是考尔德,他看起来很紧张。

    我为他捏了一把汗,蕾克也是。

    要是我知道他要表演什么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给他一些建议了。

    蕾克把镜头拉近,对准考尔德。

    我深吸一口气,希望他能不说脏话,顺顺利利表演完毕。

    布里尔夫人已经在盯着我们了。

    考尔德走到麦克风前,说:“我叫考尔德。

    我今晚也朗诵诗。

    诗名叫《倒霉的和甜蜜的》。

    ” 我们再次认真聆听。

     我在生活中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情。

     很多。

     大约四年前, 就在我刚满七岁的时候, 我父母双双离世。

     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们在我的印象中越来越模糊。

     比如说我妈妈…… 我记得过去她常常唱歌, 她总是很快乐, 总是跳舞。

     现在, 除了在照片上看到过她的样子, 我并不真正记得她的模样, 和她身上的味道, 还有她的声音。

     还有我爸爸, 关于他我记得的更多, 只是因为我认为他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人。

     他很聪明, 他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

     他也很强壮。

     他还会弹吉他。

     我过去常常在晚上躺在床上, 听客厅里传来的乐声。

     我最想念他的音乐。

     他们去世后,我搬去和外公外婆住, 不要误会……我爱我的外公外婆, 但是我更爱我的家。

     家能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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