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们,
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去世那年,
我哥哥才刚开始上大学。
他知道我多么想待在家里,
他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就把我带了回去。
那时我才七岁,
所以我跟他回去了,
为了我能回家,
为了我能不那么伤心,
他放弃了整个人生。
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
我不会让他带我回家。
他也应该得到一次机会。
一次年轻的机会。
但是当你只有七岁时,
你不会想那么远。
所以,
我欠我哥哥很多。
很多声“谢谢”,
很多声“对不起”,
很多声“我爱你”。
我要感谢你的有很多,威尔。
谢谢你让我生命中的那些糟糕的事变得不那么糟糕。
我的甜蜜呢?
我的甜蜜就是当下。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是否能够哭这么多回。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月我一定达到了我哭泣的极限。
我站了起来,经过雪莉和戴维走到过道上。
当考尔德从台阶上走下来时,我迎了上去,给了他一个我有史以来给过他的最大的拥抱。
“我爱你,考尔德。
”
我们没有留下来等待颁奖仪式。
因为晚上要和雪莉跟戴维一起过,孩子们十分兴奋,所以都急着离开。
绮尔斯腾和考尔德看起来并不在乎谁赢了,这让我感到很骄傲。
毕竟,每次我给绮尔斯腾关于诗的建议时,我都会给她灌输艾伦·沃尔夫的名言:“分数不是目的,目的是诗。
”
戴维和雪莉载着男孩们离开后,我和蕾克朝车子走去,我为她打开车门。
“我们去哪里吃饭?我饿了。
”她说。
我没有回答她。
我替她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驾驶座那边。
我把手伸到后车座,从车底板上抓起两个袋子,把其中一袋递给她。
“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吃东西,所以我给我俩做了些香煎芝士三明治。
”
她打开袋子时咧嘴笑了,拿出了三明治和汽水。
从她脸上的神情我可以看出,她记得这些。
我一直希望她能记得。
“我真的要吃这个吗?”她说着皱起了鼻子,“要在车里坐多久?”
我大笑。
“最多两小时。
好戏在后头,和我一起忍受吧。
”我从她手里接过三明治,放回到袋子里。
“长路漫漫。
”我说,“我知道我们可以玩一个游戏,叫作‘你宁愿’,你以前玩过吗?”
她冲我笑着点点头。
“只玩过一次,就是和此刻我身边这个惹火的男生,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许应该让你先来,唤醒下我的记忆。
”
“好的,但是首先,我有件事要做。
”我打开车上的手套箱拿出眼罩,“我们的目的地有点小惊喜,所以我要你戴上这个。
”
“你要蒙住我的眼睛?真的?”她翻了个白眼,身体倾过来。
我把眼罩戴在她头上,把它调整到眼部。
“好了,不许偷看。
”我启动汽车,驶出停车场,然后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好了,你希望我长得像休·杰克曼还是乔治·克鲁尼?”
“约翰尼·德普。
”她说。
她回答得快了点,我有点生气。
“搞什么,蕾克?你应该说威尔!你应该说希望我像我自己就好!”
“但是你不是其中的选项啊。
”她说。
“选项中也没有约翰尼·德普!”
她哈哈大笑。
“轮到我了。
你是宁愿经常止不住打嗝呢,还是一听到‘这’这个词就汪汪叫?”
“就像狗那么叫?”
“对。
”
“那我宁愿止不住地打嗝。
”我说。
“噢,真恶心。
”她皱起鼻子,“我可以忍受你汪汪叫,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受你经常打嗝。
”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改一下答案。
又轮到我了。
你是希望被外星人绑架呢,还是希望和五分钱乐队[7]去巡演?”
“我宁愿被艾未特兄弟绑架。
”
“没这个选项。
”
她笑了。
“好吧。
那我选外星人。
你宁愿是个年老、富有,但只有一年可以活的人呢,还是一个年轻、穷困,还有五十年可活的可怜的人?”
“我宁愿是约翰尼·德普。
”
她笑了。
“你玩得太差了。
”她取笑道。
我把手伸了过去,和她手指相扣。
她靠在椅背上大笑着,丝毫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她将会生气……但希望不会持续太久。
我又开了一会儿,我们继续游戏。
我可以整晚都和她老老实实地玩这个游戏,但是我终于把车停在我们的目的地。
我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扶她站起来。
“抓住我的手,我来带路。
”
“你让我很紧张,威尔。
为什么我们每次约会你都会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我不是神秘兮兮,我只是想给你惊喜。
再走一会儿,我就会取下你的眼罩。
”我们走了进去,我把她安置在我想让她待的地方。
我忍不住笑,因为我知道帮她拿下眼罩时她会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