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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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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

     永璋阿哥正是对身边物件充满依恋的年纪,他有个心爱的布老虎,黄底黑纹,针脚细密,是他睡觉要搂着,玩耍要抱着的宝贝。

    然这个年纪的孩子,越喜欢什么,越会弄坏什么。

     午后的暖阁,纯嫔正和海贵人叙话,永璋抱着他那破旧的布老虎摇摇晃晃地跑进来,一头扎进纯嫔娘娘怀里。

     纯嫔搂着儿子,看着他怀里那只灰扑扑、掉了毛的老虎,忍不住笑着打趣:“瞧你这孩子,总抱着个娃娃,没个男孩样。

    ” 这话本是带着宠溺的玩笑,旁边侍立的乳母贾嬷嬷,许是觉得主子这话有损小阿哥的‘英武’,又或是想显摆一下小阿哥的‘骨气’,立刻堆起笑脸,分辩道:“娘娘说笑了!三阿哥可喜欢这个布偶了,宝贝着呢!上回在撷芳殿,二阿哥瞧见了喜欢,伸手想拿,咱们三阿哥抱得紧紧的,他也不肯让呢!” 这又不知是哪句话不对,待海贵人离开钟粹宫,纯嫔娘娘的脸色格外不好。

     自那日后,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惧,彻底攫住了纯嫔娘娘。

    她将所有的注意力,以一种近乎病态的强度,重新扑到了永璋阿哥身上。

     魏嬿婉常于入夜时分立于窗外,凝望那间安放月琴的屋子。

     窗内,那把曾为主人珍爱的月琴,依旧静卧琴台。

     它先是喑哑,如今久未再抚。

     起风了,冬天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刻薄相。

     永琏阿哥病势愈沉,太医言不可轻动。

    皇后此时追悔,欲接永琏回长春宫亦不能了。

     夜寒彻骨,殿内炭火炽红,药气混着焦苦的甜腥,丝丝缕缕自门缝渗出,转瞬又被呼啸的北风撕得粉碎。

     皇后就坐在撷芳殿外,她背脊挺得如一块将裂未裂的玉璧,那是她身为皇后最后的体面,然袍袖下紧攥的掌心早已被指甲刺破,血珠凝成冰碴,黏在迦南佛珠的缝隙里。

     守着,盼着,望着。

     殿内倏然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她猛地起身,却被素练死死拽住袍角:“娘娘!您进去会惊了阿哥气脉啊!” 皇后踉跄跌回冰冷的石阶,凤冠珠翠撞在阑干上,玎珰作响。

     这是她最放任自我的一刻,最不似一位皇后的一刻。

     魏嬿婉梦中惊醒,赤足奔至窗边,忽闻风声里裹挟一声凄厉欲绝的哀鸣:“永琏!!!” 同年冬,未几。

     启祥宫传来喜讯,嘉嫔诞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龙颜大悦。

     暗潮汹涌中,暖阁里静得唯余墨条摩擦砚台的沙沙细响。

    魏嬿婉垂着眼睫,专注地伺候在永璜的书案旁,看着那漆黑的墨汁在青玉砚中渐渐晕开。

     窗外是难得的晴日,却驱不散室内的沉闷。

     魏嬿婉终是忍不住:“奴婢明明听见,海贵人让纯嫔娘娘带着您,和三阿哥一同去启祥宫的…” 这些时日的种种变故,她都看在眼里,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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