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
处理完伤口,周叔又熬了一碗浓浓的、气味刺鼻的草药汤,小心翼翼地撬开沈追紧咬的牙关,一点点灌了下去。
这是他用土方子配的吊命汤,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对止血补气、对抗风寒有奇效。
做完这一切,周叔累得几乎虚脱,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床腿大口喘气。
他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的沈追,又看了看墙角那个藏着染血玉牌的木箱,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和后怕。
沈追能挺过来吗?这伤口太深了,又泡了脏水,极易引发热毒(感染)…就算挺过来,紫金楼那边呢?赵德彪呢?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窝藏沈追,私藏那块要命的玉牌,一旦被发现…
周叔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能祈求老天开眼,祈求沈追命硬,祈求这破败的小院,能暂时隔绝外面那汹涌的杀机。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
破窗外,天色由灰蒙转为阴沉,深秋的冷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屋顶的破瓦,更添几分凄清。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沈追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如同沉渣般缓慢上浮,左肋下那持续不断的、如同被钝器反复凿击的剧痛率先清晰地传递到大脑,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
紧接着,是喉咙如同火烧般的干渴和全身骨头散架般的酸软无力。
他转动着干涩的眼珠,打量着这陌生的、低矮破败的屋顶和糊着发黄旧报纸的墙壁。
记忆的碎片迅速归位——冰冷的小巷,老仵作周叔惊愕的脸,还有…那块玉牌!
“玉…牌…”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一直守在床边、时刻注意着他动静的周叔立刻凑了过来,布满血丝的眼中带着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沈大人!您醒了?!谢天谢地!”他连忙端过一碗温热的清水,用勺子小心地喂到沈追唇边。
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
沈追贪婪地吞咽了几口,喘息稍定,目光急切地看向周叔。
周叔会意,立刻压低声音,指了指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旧木箱:“放心!在!收得好好的!按您说的,除了老汉,绝没人知道!”他的语气带着后怕和坚定。
沈追紧绷的心弦这才真正松了下来,巨大的疲惫感再次袭来。
他看着周叔那张写满担忧和沧桑的老脸,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感激。
这个在衙门底层沉浮了一辈子、谨小慎微的老仵作,此刻却冒着天大的风险救了他。
“周…叔…”沈追的声音依旧嘶哑,“多谢…救命之恩…”
“哎,说这些做什么!”周叔连连摆手,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老汉只是…只是不忍心罢了。
沈大人,您…您昨夜到底…”他欲言又止,眼中充满了惊惧和探询。
沈追闭了闭眼,肋下的剧痛和昨夜那惊心动魄的搏杀场景再次清晰浮现。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简略而低沉地说道:“去了…紫金楼…查案…遇袭…四指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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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紫金楼”和“四指杀手”这几个字从沈追口中说出,周叔还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煞白!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浑浊的眼睛惊恐地望向窗外,仿佛那无形的恐怖巨网随时会笼罩下来。
“真…真是那里…真是他们…”周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深深的绝望,“完了…惹上他们…沈大人…您…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