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这群幼崽拢在身旁。
里武长老的故事,是我们游牧童年里最鲜活的色彩。
有时他甚至会用前爪为我们表演皮影戏。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流浪,但死亡降临时,沙漠会召唤骸骨回归本源。
而哀骨——正是引领亡魂穿越帷幕的向导。
"
"那它要带我们去哪儿呢?"我最爱的表兄希伊追问。
他比我年长两岁,身形已抽条得笨拙,而我仍像颗野仙人掌球般矮小。
我们总扭打嬉闹,形影不离。
希伊机灵又顽皮,我像条小尾巴似地追着他跑,渴望成为那样耀眼的存在。
里武慈祥地咧开嘴笑了。
他带领商队在沃杜恩沙漠行走了数十年,始终安然无恙。
"我们跟随哀骨指引的方向,希伊。
有时只需一日路程,有时却要跋涉数周。
"他粗糙的爪尖摩挲着哀骨表面的铭文,"这旅途艰难,需要极大耐心。
但当哀骨发出呜咽时,我们就知道——终于找到了逝者魂归的巢穴。
"火光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跃动,"总有一天,你们也要捧着哀骨,送我魂归故里。
"
"如果......它永远不哭呢?"我轻声问。
里武和希伊同时转头看我。
向来沉默的小家伙突然开口,让他们有些惊讶。
"那我们就要永远流浪下去吗?"
"但愿不会,哈瓦。
"里武被我的问题逗乐了。
篝火将晃动的光影投在沙地上,如同跳动的符文映在他眼底。
"永恒......实在太久了。
"
“你跑哪儿去了?”希伊嘶声问道,在峡谷边缘勒住他的鬣狗坐骑。
他焦躁地瞥向我身后,仿佛担心整个商队正追捕我们。
他眼下挂着青黑,向来引以为傲的金色皮毛乱如蓬草。
那个总爱臭美的希伊,此刻活像在沙丘间追猎数周、连梳子都丢了的狼狈猎手。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连日的失眠让我反应迟钝,连说话都变得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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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慢,你怎么不自己偷哀骨?”我没好气地翻身跳下伊休的背。
沙粒在爪下沁着凉意。
沙漠的夜晚褪去酷热,只剩下冷石与朔风。
若论赶路,此刻再合适不过——只要不怕摔断脖子。
希伊逼近一步。
“拿到了吗?”他压低声音。
我刚掏出布包,他便一把夺过,粗暴地撕开裹布。
“希伊,等等!”我试图拽住他,却被他甩开爪子。
“别碰它!那东西会——”
话音未落。
希伊的指尖刚触到哀骨,瞳孔骤然放大。
一声闷吼从他喉间挤出——像是隔着深水传来的惨叫。
他全身僵直,利爪如铁钳般扣住骨片。
我拼命摇晃他,他却像具石雕纹丝不动。
来不及思考。
我猛撞向他的肩膀,两人重重跌进沙地。
哀骨从我们头顶飞过,断成两截摔向远处。
希伊突然剧烈抽搐,像溺水者般大口吸气。
他翻过身趴在地上,呕出大量混着泥沙的浊水——多得不似凡人能饮下的量。
那些水带着河床的腥气,裹挟碎石与藻类不断涌出。
最后一阵痉挛后,几尾银光闪闪的鲦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