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客气。
”贺麒瞥了一眼千榕手中的东西。
“我怎么敢做贺先生的客人。
”千榕把书放回柜子,按下按钮收起。
“难道你们不应该夹着尾巴做人?”贺麒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坐到出现在身后的沙发椅上。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
既是将死之人,何必拘束太多?”千榕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
贺麒对他隐含的讥讽不置可否,他不在乎千榕作为生物冲动缓释剂以外的功能,更不在乎他的情绪与想法,但贺麒还是申明他人道主义的原则:“我答应过雁轻,也没有虐待其他种别的爱好,你可以尽管提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我都会满足。
”
“或许我可以稍微提醒您,您已经违反《各种别权利法案》第三十五条,任一种别不得以任何方式对其他种别作出囚禁或买卖等伤害其人身权利的行为。
”
“《区级性劳动者管理条例》补充条款第二例,属地家族或协会可征用所辖区任意场所进行私人服务。
”贺麒笑了笑,“真可惜,就算你去联合法庭申诉也不会被支持的。
”
“所以,”千榕面无表情地耸耸肩,“不用和我谈什么权利平等。
我不会反抗您的,贺先生。
服务您和服务其他客人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
“那就好,”贺麒语气冷淡,“希望你一直这么识相。
”
贺麒说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泰然坐在千榕床边,拿出外接设备敲敲打打。
还真像来探病的家属。
千榕心想,索性躺下。
过了约一刻钟,贺麒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活物似的,头也不抬地问:“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我还可以停留一小时。
”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落日’?”
贺麒笑了一声:“原来你更喜欢‘服务’多个对象?”他心里想,果然这些α园区的工蚁的低等下贱是刻在基因里的。
“谈不上,只是比在您这儿自由些。
”
贺麒心中嘲弄更甚,但他无意浪费时间进行“自由”概念的教学。
他转而问:“你不想问问你的腿,或者工作内容?”
“我不好奇自己无权选择的事情。
您要我做什么,我不会拒绝。
”千榕第二次强调。
但贺麒莫名感受到他的顺从如绵里藏针,让他有难以名状的不适。
“你只需要做和‘落日’一样的工作。
”贺麒说,“项圈不能摘下,你也不能将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
不然雁轻就只能把你送到‘回收站’了。
”其实只会精准控制佩戴者的声带,但贺麒习惯夸大威胁,“同样为了安全起见,在事情解决之前你只能通过轮椅行动,我很抱歉。
”
贺麒四下看了一圈,又补充说:“一日三餐都有配给,有需要可以随时呼叫管家。
会比你之前的生活舒服得多。
”
千榕“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