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舔了舔下唇内侧的新发的溃疡。
他平时只会吃营养剂,为了保持身体内外在任何时候都是干净的。
太阳纪的祖先们大概想不到,人类度过两次末日危机、医学发展至任一器官可再生的时候,依然没有一劳永逸地解决口腔溃疡。
作为饱受原发性口腔溃疡之害的患者,千榕永远只能在咨询局域网全科医生后得到“多摄入营养物质,增强抵抗力”的建议。
他只能在持续不断的发病后,等待疮口自行愈合,再复发,如同四季变换那么顽固。
然而太阳纪结束后只剩下人造季节,所以溃疡其实是比时间更永恒的?
“……数据显示你有两年的空白期,喂,在听吗?”
“噢,噢。
”千榕如梦初醒,“您需要我做什么?”
“你在落日工作期有两年中断,主网上没有记载。
”贺麒盯着屏幕,不知是在对话还是自言自语,“最后一次记录是在……卢米埃晚宴。
”
卢米埃晚宴是他第一次见到方潼的地方。
先锋光影作品的颁奖礼,方潼是众望所归的最佳工艺奖获得者。
千榕是被选中的、晚宴中用于庆祝的礼物之一,和特调马蒂尼、虹影灯一起呈现给映视艺术家们。
“您应该看过我的健康数据,之前的两年空白期不会影响我的服务水准,也不会对您有潜在威胁。
”
千榕知道自己的回答不会令贺麒完全满意。
他们总希望他从头到脚都是透明的,以防有万分之一超出掌控的可能性。
其实,那段有复古色彩的罗曼史说出来似乎也无伤大雅,毕竟类似的映视故事在光屏也播放过不止一次。
但千榕仍然犹豫,好像说出来后,不可更改的记忆便有了污渍。
如果贺麒继续追问下去,千榕也作了和盘托出的打算。
但贺麒只是点点头,继续道:“你还接受过‘非常规区域’身体改造,在哪里?”
千榕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沉默一会,问:“您方便走近一些吗?”
贺麒干脆坐到床边。
千榕慢吞吞地牵了贺麒的手,绕到身后尾骨处,那里的凹陷不同于常规的触感。
抓着贺麒的食指按在其上,千榕说:“麻烦您用力。
”
一条白色的、蓬松的尾巴在贺麒手中乍然探出。
催情素同时释放,千榕心跳加快、声音微颤,双颊迅速染上颜色:“也没什么特别的。
”
贺麒极少出入欢场,对当今琳琅满目的玩法毫不了解,新奇地摆弄。
偏硬的长毛和柔软的绒毛间藏着一条细骨,十分逼真。
“真是无用又精致。
”贺麒感叹。
不是亲眼所见,还不知道那些蠢货浪费了多少资源在这些事情上。
千榕咬着唇瓣,浑身发软,几乎维持不住坐姿。
他脊椎的神经元被延长和连接在尾巴上,贺麒每一下的碰触都是撩拨他生理欲望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