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开唇角,刚刚深吸的一口烟雾全都喷到了他微笑着的脸上。
他没有暴跳如雷,笑容却从脸上隐去。
不笑了?很好,不笑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明杰。
挑衅地瞪着他的眼,男人不说话,眼里有一丝隐忍,冷冷对峙半晌,他猛地伸手夺过我指尖里犹燃着的半支烟,丢到地上,皮鞋在地板上粗暴地一揉,那支雪白的烟就在他的脚底支离破碎。
“神经病!”我震怒,跳起来猛地踢了那男人一脚。
男人痛得弯下腰去,抓住自己的脚呲牙裂嘴,旁边掉了手机到厕所里的倒霉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站起来推开我,“你这个疯女人。
”
疯女人?又若何?这个世界早就疯了,又何止我一个人是疯子?
“骆琳!”气氛有点僵,剑拨弩张之时,护士小姐在门口叫我,“到你了。
”
我凶狠地瞪了两个男人一眼,气势汹汹地离开。
那男人温暖的微笑、沧桑而忧郁的眼神,都像是一条条的爪痕,抓过已经残破不堪的记忆。
我不应该将自己陷落在那些痛苦的记忆里。
那些不舍,那些痛楚,那些摧毁爱情也摧毁自尊与一切的日子,都该远离了。
要学会武装自己,才能在断垣残壁的生活里重新建造自己的一切。
从献血站出来,雨停了。
地面水光荡漾。
雨后的空气发出纯净的带着泥土味儿的芬芳,盈盈。
我没有一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刚刚在里面抽血时,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一边抽还一边拍着装我的血的血袋满意地说,“嗯,这个血不错。
”好像那里面装的不是血,而是在肉菜市场挑中的一块刮洗干净的肥猪肉。
但是膝盖却越发地痛起来,没有一点因为雨停而好转的样子,双腿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的体重摇摇欲坠地向前迈了几步,终于还是两腿一软,跪到地上。
冰凉的雨水立即从厚厚的裤袜里渗进来,迅速浸透了我的膝盖。
来往的行人个个都回头看我一眼,眼里有好奇和嘲笑。
真丢脸!我低下头,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别人的表情,右手撑住肮脏且湿漉漉的地面,我企图站起来,但没有成功。
从膝盖涌来的寒气似乎还在身体内流窜着,我使不上力,也觉得冷。
直到一双强健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扶起。
那么有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掌握在他的手里,我的身体在他的掌心,不盈一握。
那种透着温暖的力度,可以抵卸任何冰冷的侵袭。
我回头,迎上那双沧桑的眼楮。
莫名地就生出一股怒气,洛u灾v的身体竟然如此贪恋他掌心的温度与力度,我咬牙切齿地挣开他的手臂,“多管闲事!”
乍一挣脱他的钳制,身体却不争气地摇摇欲坠,有力的手掌再度钳紧了我的双臂。
“看起来我不像是在管闲事。
”男人的脸色暗了暗,声音却透着坚持,“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
”
“你神经病。
”他的力气好大,我挣脱不开,一个女人如何有能力去与男人比试蛮力,“关你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