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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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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她结婚都三十五年了。

    “凯特小姐,是她!”她说,“凯特小姐订婚了。

    给他们看看你的戒指,凯特小姐。

    ” 凯特伸出手来。

    一群小女孩喃喃地发出赞叹声,但大多数孩子看上去一头雾水。

    “这行吗?”贾森问凯特。

     “什么行吗?” “我是说,你母亲同意吗?” “嗯……当然了。

    ”凯特说。

     萨姆森双胞胎明显不高兴了。

    课上他们没说什么,但那天上午后来在操场上活动时,他们走过来找凯特,雷蒙德问她:“现在我们娶谁呢?” “哦,你们会找到的,”她安慰他们,“找到和你们年龄更为接近的人,我保证。

    ” “谁呢?”雷蒙德问。

     “这个嘛……” “有雅米莎呢。

    ”大卫提醒他。

     “哦,也对。

    ” “还有——” “行了,我就要雅米莎。

    ” “那我怎么办?”大卫问他,“我总是惹雅米莎生气。

    ” 凯特没能听完这场讨论,因为就在这时亚当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了件小小的粉色连帽运动衫,看上去神情阴郁,抑或这只是她的想象。

    “那个,”他说着来到她身边,目光望向远处的秋千,“我听说消息了。

    ” “消息?”她明知故问道。

     “她们说你要结婚了。

    ” “哦,”她说,“那个啊。

    ” “我都不知道你有交往对象。

    ” “我没有,”凯特说,“我是说,算是有吧,但……这事非常突然。

    ” 他点了点头,神情还是很阴郁。

    他的睫毛浓密漆黑,让他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层黑灰色的阴翳。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注视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她正俯躺在一把两边绳子被她缠在一起的秋千上。

    她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拽着绳子,脸上是高度专注的表情,然后她转够了,跳下秋千跌跌撞撞地走开了,活像个小小醉汉。

     亚当说道:“你觉得,这样……明智吗?急匆匆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凯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但他还在盯着那个三岁小女孩的背影看,所以没法看到他的表情。

    “或许不吧,”她说,“或许不明智吧。

    我不知道。

    ” 沉默良久后,她说道:“但是这可能,你知道,只是暂时的。

    ” 现在他终于看向她了。

    “暂时的!”他说。

     “我是说,谁知道一场婚姻能否持久呢,对吧?” 那双眼睛的灰黑色阴翳更深了,眼帘垂了下来。

    “但它是一种契约。

    ”他说。

     “是的,但是……是的,没错。

    一种契约。

    你说得对。

    ” 她又有了那种感觉,觉得自己长得太高大了,觉得自己说话太直白冒失了。

    她突然注意起了安特万,他在立体方格铁架上爬得太高了,看着有点危险,于是她没撂下一句话就走开去管安特万了。

     周二 下午2:46 嗨,凯特!我去学校接你下班怎么样? 不用。

     为什么不用? 今天轮到我负责“额外托管”。

     我晚点来接你? 不用。

     你太客气了。

     拜。

     一张新照:凯特僵硬地站在家里的前廊上,皮奥特尔站在她边上,笑容灿烂,尽管他的鼻子周围有点泛粉色。

    他们渐渐发现,他所谓的感冒其实是对某种室外东西的过敏反应。

     然后是凯特和皮奥特尔坐在一家餐厅的长躺椅上。

    皮奥特尔如主人似的将右手伸在凯特身后的座位靠背上,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有点扭曲,显得用力过度,因为座位的靠背相当之高。

    同时他眉头微皱,正在努力适应室内的昏暗,他抱怨说美国餐厅的光线不够明亮。

    当然了,凯特的父亲也在场,因为得有人拍下照片。

    他和凯特各要了份汉堡,皮奥特尔要了份牛排配块根芹泥,上面洒着石榴糖蜜,然后皮奥特尔就和巴蒂斯塔博士讨论起了食物菜谱的“遗传算法”。

    凯特注意到,当皮奥特尔在专心听别人说话时,他的脸上会格外平静。

    他额头舒展,纹丝不动,注意力全落在说话者身上。

     下一张,凯特和皮奥特尔坐在客厅的躺椅上,两人之间空着一英尺的距离,皮奥特尔咧嘴笑得正欢,又是那个把手伸在凯特身后的座位靠背上的动作,凯特则面无表情,只是僵硬地把左手凑到拍照者面前展示她的钻石戒指。

    或者也可能只是人造宝石。

    没人能说得准。

    这位姑婆以前是珠宝店售货员。

     凯特和皮奥特尔在洗盘子。

    皮奥特尔穿了件围裙,举着一只洗完第一遍的盘子。

    凯特站在那里,斜眼看着他,仿佛不知道此人是谁。

    邦妮被拍进了一部分,她正朝镜头翻着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身旁两人是谁。

     是邦妮教父亲如何将照片转发到凯特和皮奥特尔的手机上的,他本人对此一窍不通。

    她又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向他演示了怎么做。

    然而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得知这场婚姻计划后的惊愕。

     “你变成什么了?”她问凯特,“奴隶吗?” “只是暂时的,”凯特对她说,“你不知道现在实验室的情况有多糟糕。

    ” “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那个实验室和你没关系。

    ” “但它和父亲有关系。

    它是他的生活重心!” “我们才应该是他的生活重心,”邦妮说,“他是怎么了?这个男人可以一连几个月忘记我们的存在,但同时又觉得他有权利告诉我们该坐谁的车,该和谁结婚。

    ” “宾格[1]。

    ”凯特下意识地纠正邦妮的语法错误。

     “快醒醒吧,闻闻咖啡香,老姐。

    他这是拿你做祭祀品呢,你难道没看出来?” “哦,行了,没那么严重,”凯特说,“这只是名义上的,记住了。

    ” 但邦妮还是心烦意乱,以至于她手机响时,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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