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桓盯着病床上,男人的后脑勺,茫然思索片刻,想不出到底应该叫什么。
连桓索性放弃了,还是只叫“哥”。
连桓不满道:“还有事瞒着我?哥还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
男人沉默不语。
病房里只有钢笔与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像一首不愿停的挽歌。
好一会儿后,男人停下写字的手,声音变得更温柔:“现在不给你看,以后会给你看的。
”
他似乎已经写完了,钢笔搁在一旁,低着头端详。
连桓偷眼一瞥,白纸上写了半页,看不清内容。
他忽然感到气愤和委屈梦里的他就像个情绪不稳定的洒水壶,毫无理由,忽然很想哭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去。
连桓:“我不想看,别给我看。
”
“要的。
”男人听见连桓不善的语气,丝毫不生气,耐心地说,“除了给你,还能给谁?”
连桓站在墙边,远远看着。
男人将那一页纸撕下来,仔细地折了一折,用边角在小桌子上敲了敲,像在思索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像考虑清楚了,收起钢笔掖进病号服的口袋,又把那一页纸压在手腕下。
他冲连桓招招手,冲他说:“我走了再给你看。
”
那一瞬间,突如其来,连桓被巨大的恐慌击中了。
他连忙站直:“什么走了?走哪儿去?不许走!”
连桓快步向病床走去。
小小的病房,似乎一瞬间变得很大,他无论怎么走,都总离病床有几步距离。
“哥,不准走!”连桓伸出手去抓,只抓到了男人手里的那页纸。
男人抬起头,嘴角抿着,眼镜后的双眸模糊不清。
连桓失声叫他:“小和哥。
”
男人没有回答。
连桓低头,展开手里的白纸。
那是一封遗书,抬头写着“抱歉”。
落款写着“文恺”。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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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庄今和原本睡得很香。
起先以为今天思绪万千定要失眠,结果实在累狠了。
裴子锐那混蛋事,都没来得及往心上挂两分,刚沾上枕头,庄今和就失去了意识。
真是……睡得比平时还沉。
本该一觉到天亮,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庄今和在睡梦中感到不太舒服。
他半梦半醒地翻身没翻动,肩臂上传来压迫感。
庄今和艰难地偏过脸,于黑暗中勉强睁开眼。
“小桓?”庄今和极小声地叫身旁的人,声音低哑。
连桓正整个人压在他身侧,结实的手臂严严实实地揽过来,抱了满怀。
睡着的人是没有力气的,但连桓的拥抱无端让人感到不安。
好像他迫切想要抱住你。
庄今和清醒些许,在漆黑的房间里观察连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