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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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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mdash 芳子一怔。

     躺在床上的,是个脸色苍黄,眼窝深陷,一嘴黑牙的女人。

     她的反应很迟钝。

    抽一口鸦片,闭上眼睛,幽幽叹口气,享受烟迷雾锁的醉乐。

     床前站了来客。

    她懒懒地,又惺忪着,看她一眼,她知道她来意。

     &ldquo皇后吉祥!&rdquo芳子道,&ldquo芳子带了你最喜欢的礼物来。

    &rdquo 她呈上一个镂花的名贵金属匣子,推开一道缝,上等鸦片烟的芳香溢出。

     &ldquo芳子见过一次就记住了,在天津大概不好买。

    &rdquo 婉容冷冷地: &ldquo我不打算离开天津!&rdquo &ldquo皇上记挂你呢。

    &rdquo 婉容闻言,冷笑: &ldquo嘿!我但愿像文绣,她离婚了。

    离婚?我跟她不同&mdash&mdash我是皇后,她不是!&rdquo 说罢,她神经质地眨巴眨巴眼睛,吐一口唾沫星子。

    &ldquo啐!&rdquo 忽地,又呜咽起来: &ldquo但我被这包袱压死了,不可以回复当一个普通人!&rdquo 芳子乘势坐到床沿上,颇为体贴: &ldquo每回见到你,总是不开心嘛。

    &rdquo 她又靠拢一点。

     &ldquo我不是不开心,&rdquo婉容诉说,&ldquo是不安全&mdash&mdash我的男人是皇帝,他却保护不了我!&rdquo 她有点歇斯底里,心中有复杂情绪交织着,前半生过去了,她仍是枯寂无助,被遗弃的人。

    她感觉四下是个锅炉,烫得走投无路。

    她激动地大喊: &ldquo行尸走肉的皇后!有什么好当的?你们让我在这里静静地把下半生过完就得了!&rdquo 婉容狂哭,肩头颤动,绝望而痛楚地,眼泪成串滚下,有点神经失常。

     一下抽搐,回不过气来,床上的鸦片烟具和烟灯,被碰倒了,帐子燃着了。

     芳子马上取过枕被,把小火扑灭,从容地,只觉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自焦洞中望进帐子,是一个失常的皇后。

    她抖颤喘气,像个小动物,受惊的。

     芳子只镇静地,瞅着她。

    婉容泪眼犹未干,被她的神情慑服了。

     婉容喃喃自语: &ldquo没有人,我身边没有人!给我&lsquo福寿膏&rsquo!&rdquo 芳子慢慢地,用她那袭黑色毛里的大斗篷,把婉容整个地包裹着。

     毛里子,茸茸的,温和的,有芳子的体温&mdash&mdash即使她贵为皇后,也不过是无助而纤弱的小女人。

     芳子就比你强多了,她想。

     像哄小孩一样: &ldquo有我嘛。

    乖!不要哭。

    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带你到上海去玩儿好不好?上海精彩呢,没人日夜监视你,都是可靠朋友。

    &rdquo 婉容躲在她怀中,低吟: &ldquo每天一早醒过来,好像有五六十个人在看我呢!凶巴巴地瞅着,宫中黑暗,我怕得出了一身的凉汗。

    你带我走吧!&rdquo 她好像藤蔓,直立不起来,无依无靠,忽地贴在一道石墙上,她毫无选择余地。

     婉容静止了一会,芳子由她,直到婉容动了一下,把她的翡翠耳坠子除下来,缓缓地为芳子扣上。

     婉容温柔地,望着芳子耳珠子,上面晃荡着一点青翠。

     芳子嘴角浅浅一撇,但她抚慰道: &ldquo你摸摸。

    &rdquo 婉容微笑: &ldquo凉凉的。

    &rdquo 芳子就势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耳珠子上不放,有点扎人。

    婉容眼神慵倦了,好像要放任地一睡不起。

    她很安全而且放心,世上再没有更温暖的地方&hellip&hellip 芳子望着这无辜的小动物: &ldquo你听我的话就行了。

    什么都不用担心。

    &rdquo语气是一道可靠的命令。

     她搂紧这个女人,嘴唇凑上去,轻轻软软地吻着她。

     婉容只觉一阵神秘、妖异的眩晕,眼睛舒缓地闭上,双臂完全瘫痪。

     芳子的嘴唇开始用力了&hellip&hellip 以后,婉容便言听计从。

    第二天,她依照安排,叩芳子客房的门。

     她见到扮演芳子&ldquo丈夫&rdquo的小林。

     地毯上一片呕吐狼籍,&ldquo病人&rdquo装作很虚弱的样子,嘴角还延着血丝。

     芳子高声地向婉容道: &ldquo谢谢皇后费心!&rdquo 故意让外面听见&mdash&mdash谁知道谁的底细呢?都是尔虞我诈,没有人猜到仆从之中,有没有便衣。

     芳子又像个贤慧的太太,走进走出,忧虑地把&ldquo病况&rdquo告知女佣人: &ldquo我先生水土不服,加上他胃部有旧患,现在复发,还是拜托你们安排送医院去吧。

    &rdquo 事件张扬了。

     同时,客房内的小林,迅速与婉容把衣服对调换穿。

    小林久经训练,仍能镇定地小声跟她道歉: &ldquo请皇后包涵失仪之处!&rdquo 芳子在门关上之前,还焦灼地吩咐: &ldquo我帮他换件衣服,救护车一到,马上通知我!&rdquo 然后,芳子在仆从远观下,演着一出戏。

     她陪同皇后婉容回楼上的寝室去,一直恭敬地: &ldquo皇后请回,才拜访几天,蒙你会见,不好意思呢,把地方弄得一塌胡涂。

    &rdquo 她把婉容送回房中,门关上后,背影回过头来&mdash&mdash原来是小林的乔装。

     &ldquo她&rdquo往床上一躺: &ldquo芳子小姐请放心,天一黑,我自有办法逃出去。

    &rdquo 芳子陪尽小心的&ldquo戏&rdquo演过了。

    她回身望着小林,脸面变得冷酷,像要升的月光,一股寒意。

     已掣枪在手。

     小林大吃一惊,如一截木头,愣愣地半躺半起,那寒意,自脚心往上直冲,思维完全停顿。

    怎么会? 芳子迅雷不及掩耳,取过枕头,用来作垫子,灭声,放了一枪。

    血无声地,自雪白的枕套往外涌渗。

     小林马上死去。

     芳子根本不打算留活口。

    不择手段地,为建立&ldquo个人&rdquo的功迹。

     收拾一下,锦被盖在他身上。

     芳子对着体温还未消散的尸体: &ldquo可惜!长得那么英俊!&rdquo 一步出皇后的寝室,芳子脸上,又回复紧张担忧的表情了。

     急步下楼,忙着追问: &ldquo车子来了没有?&rdquo 大门外来了救护车,两个扛着床架子的白衣人,把&ldquo病人&rdquo小心地搬放上去,&ldquo他&rdquo大衣的领子竖着,又用围巾缠着半张脸,急速喘气。

     芳子愁容满面,照顾着她&ldquo丈夫&rdquo。

     即使在日租界内,也有形迹可疑的人呀。

    所以车子驶出&ldquo静园&rdquo,还不是安全的。

     婉容一动也不敢动,只信赖着芳子,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救护车也是自家的布局,高速平稳地前行。

    芳子静定地注视路面情况。

    驶到一些路口的铁丝网前,她暗中打个招呼,便马上通过。

    出了日租界,表情更冷酷。

     &ldquo芳子,我们到了上海,住哪儿?&rdquo 婉容问。

     芳子木然回答: &ldquo我们是去满洲!&rdquo 她吃惊: &ldquo满洲,还是日本人手上?&rdquo 芳子不答。

     &ldquo我不去!&rdquo婉容慌惶地,&ldquo你骗我去满洲干么?皇上也许已被他们软禁,受着折磨。

    &rdquo &ldquo你是皇后,就要做皇后的分内事!&rdquo 婉容望着这个自信十足处变不惊的芳子,疑惑地: &ldquo那是什么?&rdquo 芳子按住她半撑的身子: &ldquo皇上会在长春登基,你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人。

    &rdquo 婉容挣扎着,她自一个罗网掉进另一个罗网中去了。

     &ldquo我不去!我信不过你们,你&mdash&mdash&rdquo 但无法继续了。

    芳子用上了药的手帕蒙上她嘴脸,婉容昏迷过去。

     芳子无情地,目光坚定前望。

     救护车驶离市区,直向荒僻的村路驶去。

     &ldquo静园&rdquo开始不静了。

     小林的尸体被发现。

     神秘车子拼尽全力追踪救护车&hellip&hellip &mdash&mdash不过芳子早着先机。

     停在一间村屋前。

     她把昏迷了的婉容半拖半抱曳下地来。

     村屋旁山边正有一队送葬的队伍。

     一口大棺材、仵工、送葬者全在默默等候着。

     &ldquo目的物&rdquo来了。

    大家又无声地,把婉容放进棺材中去。

     救护车驶入一个隐蔽的地方,用树枝树叶给掩盖好。

     芳子迅速无比地更衣。

    不消一刻,她已是个愚昧的村妇,哭丧着脸。

     队伍准备妥当。

    四个仵工扛着大棺材。

    一个老头在前头撒纸钱,唢呐和鼓手奏起哀乐,孝子和未亡人都哭哭啼啼地,上路了。

     行列缓缓前进。

     几辆追寻皇后行踪的神秘车子呼啸地,只擦身过去。

     他们堂堂正正地出殡,没有人对村野送葬的行列起过疑心。

     队伍十分安全地,把婉容偷运出天津,自水路,送至旅顺去。

    芳子立了大功。

     日本人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帝后都齐了,东北二百万平方里的土地,三千万人民,也在手上了,就等他们一声令下&mdash&mdash 不过溥仪开始惶惑不安,他们受到封锁、隔离,俯仰由人的生活也就算了,最烦恼的,是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跟他说的一番话。

     这个剃光了头的矮个子,青白着一张没有春夏秋冬的脸,慢条斯理地道: &ldquo新国家名号是&lsquo满洲国&rsquo,国都设在长春,改名新京。

    这国家由满、汉、蒙古、日本和朝鲜等五族组成。

    而日本人在满洲花了几十年的心血、大量的宝贵生命才得到的,法律地位和政治地位自然和别的民族不同&hellip&hellip&rdquo 占据溥仪全心的,不是东北老百姓死了多少人,不是日本人如何阴谋地统治这块殖民地,要驻多少兵,采多少矿,运走多少油盐大麦&hellip&hellip只是想,不给他当&ldquo皇帝&rdquo,只给他当&ldquo满洲国执政&rdquo?他存在于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连八十高龄的遗老也声泪俱下:&ldquo若非复位以正统系,何以对待列祖列宗在天之灵?&rdquo 多番交涉,讨价还价,日本人的野心不能暴露得恣无忌惮,便以&ldquo过渡时期&rdquo为名,准予一年期满之后改号。

     终于才给了他&ldquo满洲国皇帝&rdquo的称谓。

     &mdash&mdash他还不是在五指山里头当傀儡? 但溥仪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把美梦寄托在屠杀同胞的关东军身上,不敢惹翻。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芳子和大清遗臣等这一天,也等得太久了。

     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是登极大典的正日子。

     溥仪要求穿龙袍,关东军方面的司令官说,日本承认的是&ldquo满洲国皇帝&rdquo,不是&ldquo大清皇帝&rdquo,只准许他穿&ldquo陆海空军大元帅正装&rdquo。

    溥仪只这一点,不肯依从&mdash&mdash他惟一的心愿是穿&ldquo龙袍&rdquo,听着&ldquo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dquo双方遂在一件戏服上纠缠良久。

     终于,当日清晨,改名新京的长春郊区杏花村,搭起一座祭天高台,象征&ldquo天坛&rdquo。

     乐队奏出《满洲国国歌》。

     溥仪喜孜孜地,获准穿上龙袍祭天,这东西,是他急急忙忙派人到北京城,从荣惠太妃那儿取来上场用,据说是光绪帝曾经穿过的。

    皇后也宫装锦袍,凤冠上有十三支凤凰。

     遗老们呢,也纷纷把&ldquo故衣&rdquo给搜寻出来,正一品珊瑚顶,三眼花翎,仙鹤或锦鸡黼黻,还套上朝珠&mdash&mdash是算盘珠子给拆下来混过去的。

     这天虽然寒风凛冽,阴云密布,但看着皇帝对天恭行三跪九叩大礼的&ldquo文武百官&rdquo,开心满足得很,一个一个肃立不语。

     夹在日本太阳旗之间的,是大清八旗。

    打着黄龙旗的&ldquo迎銮团&rdquo,甚至一直跪着。

     在这个庄严的典礼上,溥仪感动之极,热泪盈眶。

     芳子也在场。

     亲自参与,也促成&mdash&mdash她是这样想的&mdash&mdash大清皇帝重登九五,她顾盼自豪。

     思潮起伏,热血沸腾,心底有说不出的激动: &ldquo满洲国,终于成立了!我们等了二十年,终于见到一个好的开始。

    是的,东北只是一个开始,整个中国,将有一天重归我大清皇朝手中。

    清室复兴了,一切推翻帝制的人,灭亡的日子到了!&rdquo 她傲然挺立。

     神圣不可侵犯。

     一直以来的&ldquo牺牲&rdquo,是有代价的。

     肃亲王无奈离开北京时,做过一首诗:&ldquo幽雁飞故国,长啸返辽东;回首看烽火,中原落日红。

    &rdquo&mdash&mdash是一点不祥的谶语吧? 没有人知道天地间的玄妙。

     但芳子,却是一步一步地,踏进了虚荣和权势的陷阱中去。

     记得一生中最风光的日子&mdash&mdash 芳子身穿戎装、马裤、革履,头上戴了军帽。

    腰间有豪华佩刀,以及金黄色刀带。

    还有双枪:二号型新毛瑟枪、柯尔特自动手枪。

     革履走起来,发出咯咯的响声,威风八面地,上了司令台。

     宇野骏吉,她的&ldquo保家&rdquo、靠山、情夫、上司&hellip&hellip把三星勋章别在她肩上: &ldquo满洲国&lsquo安国军&rsquo,将以川岛芳子,金璧辉为司令!&rdquo 她手下有五千的兵了。

     她是一个总司令,且拥有一寸见方的官印,从此发号施令,即使反满抗日的武装,鉴于她王女身份,也会欣然归服,投奔她麾下吧?金司令有一定的号召力。

    自己那么年轻,已是巾帼英雄&mdash&mdash芳子陶醉着。

     关东军乐得把她捧上去。

     当她以为利用了对方时,对方也在利用她。

    这道理浅显。

     但当局者迷。

     从此,日本人在满洲国的地位,不是侨民而是主人。

    &ldquo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dquo,所以他们要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hellip&hellip上,以&ldquo共存共荣&rdquo的口号,加以同化。

     日语成为中小学校必修课,机关行文不用汉文,日本人是一等国民,而新京的城市设计完全是京都奈良式的&mdash&mdash横街都唤作一条、二条、三条&hellip&hellip 来观礼的是各界要人,穿和服的、西服的、和中国服的,都有。

    这是一件盛事。

     铁路、重工业、煤矿、电业、电讯电话、采金、航空、农产、生活必需品&hellip&hellip的株式会社首长、财阀、军人、文化界、记者。

     镁光不停地闪。

    眼花缭乱中,芳子神情傲岸,但又保持一点魅惑的浅笑,跟每个人握手,头微微地仰起。

     然后,宾客中有递来一张名刺。

     &ldquo北支派遣军司令部报道部宣抚担当中国班长陆军少佐&rdquo,多么奇怪的职衔。

     她随即,瞥到一个名字: &ldquo山家亨&rdquo。

     山家亨? 芳子抬眼一看。

     赫然是他! 他被调派到满洲国来了? 几年之间,他胖了一点。

    四十了吧,因此,看上去稳重了,神气收敛,像个名士派,风度翩翩的,一身中国长袍,戴毡帽,拎着文明棍。

    讲一口流利的北京话&mdash&mdash从前打自己身上学来的呢。

     前尘旧事涌上心头。

     芳子有几分愧恨。

    自己已不是旧时人了,对方也不是&mdash&mdash无以回头,这是生命中的悲哀。

    一如打翻了给&ldquo乌冬&rdquo作调料的七味粉。

    各种况味都在了。

     山家亨只泰然地道: &ldquo金司令,你好吗?&rdquo 芳子恨他若无其事,便用更冷漠的语气来回话。

     &ldquo谢谢光临。

    &rdquo &mdash&mdash他一定知道自己不少故事,他一定明白自己的&ldquo金司令&rdquo是谁让她当上的。

     他也许因而嘲弄着。

     &ldquo你要证明我是个好女人&rdquo?前尘多讽刺。

     芳子老羞成怒,但却不动真情,只飞身跃上一匹快马,不可一世地,策骑奔驰于长春,不,新京的原野上。

     惟有在马背上睥睨,她就比所有人都高一等! 她是一个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的坏女人。

    也罢。

     无以回头了。

     她把他,和所有人,抛得远远的。

     又到上海。

     上海是她喜爱的一个地方&mdash&mdash因为是发迹地。

     满洲国成立之初,推展虽然相当理想,但日本政府和军部担心各国的反对,宇野骏吉曾交给她一个重要的任务。

     她至今仍沾沾自喜。

     关于&ldquo上海事变&rdquo。

     上海老百姓抗日情绪已成暗涌,地下组织很多,芳子奉命收买一个&ldquo三友实业公司&rdquo的毛巾厂工人,袭击日本山妙法寺的和尚,制造死伤事件,然后,又指使为数约三十名的日本侨民,到毛巾厂进行报复。

     就这样,原来是少数人的纠纷,酿成毛巾厂被放火烧毁,上千职工中有死有伤,这个传闻中的&ldquo抗日据点&rdquo被打击。

    日中两国对立,世界各国的注意力集中在上海,疏忽了满洲,东北的地盘更巩固,而武力的侵略也在南方展开&hellip&hellip这便是一二八事变。

     芳子觉得,作为间谍,乱世中的特殊分子,她是相当胜任的。

     再回到上海,她脱去戎装,又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跳舞能手。

     天天在上海俱乐部狂欢。

    不能稍停地舞动,是因为血液一直在沸腾中,以致身不由己,难以安定下来吗? 但通过不分昼夜、不分对手的跳舞作乐,自不同的男人身上,确实得到宝贵的情报&mdash&mdash 十九路军孤军作战。

    蒋介石快将下野。

    谁抗战意向坚决,不可动摇。

    谁可以收买,倒戈相向。

    国民党系统的银行濒于破产。

    中国停战的意愿。

    什么人肯作卧底&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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