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4

首页
有种模糊的预感使他兴奋,他摇摇头,深思地说: “不,他的心情很坏,或者,年轻的朋友们常来走走,会让他振作一些。

    ” 湘怡再望了杜沂一眼,她的眼光智慧而含蓄,带着点探索的意味。

    杜沂坦白地回望着她,“喜爱”和“鼓励”都明显地写在他的眼睛里。

    湘怡不再说话,垂下了头,她凝视着地下落日的影子,一层薄薄的红晕在她面颊上散布开来。

     到了杜沂家里,嘉龄已经出去了,嘉文躲在他的房间里蒙头大睡。

    杜沂直接走到嘉文门口,敲了敲门,说: “嘉文,有朋友来看你。

    ” “谁?”嘉文在屋里闷闷地问。

     杜沂推开了房门,示意湘怡进去。

    湘怡有些不安,犹疑地站在房门口,杜沂鼓励地说: “进去吧,你们年轻人谈谈,我去叫阿珠给你们调两杯柠檬水来!再有,你今晚就留在我们这儿吃晚饭吧!” 湘怡迟疑地跨进了屋里,房门在她身后合拢了。

    她局促地对室内望去,一间凌乱不堪的屋子,一个潦倒不堪的男人。

    嘉文正从床上坐起来,惊讶而狼狈地望着湘怡,因为天气太热,他赤裸着上半身,连汗衫都没有穿。

    他慌乱地翻着被褥,找寻他的衣服,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湘怡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从地板上拾起一件衬衫,递到他的面前,轻声地说: “你是在找这个吗?” 嘉文接过了衣服,惶惑地望着湘怡,后者的面颊上漾着红晕,清澈的眼睛柔情似水,用一副充满了关怀、怜悯和深情的神色注视着他。

    他觉得一阵激荡,又一阵凄楚。

    凡陷在痛苦中的人,都渴望被了解和同情,他也是这样。

    而当了解和同情来临的时候,却又往往备感伤怀。

    他的喉咙哽塞了。

     “你从她那儿来的,是吗?”他问。

     “是的。

    ”她答,把她的手温暖地压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切都让它过去吧,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人总得好好地活着,是不?” “活着——为什么呢?”嘉文无助地问。

     “为许许多多东西,或者,就为了生命的本身,人必须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何况,还有那么多令人可喜的事情呢!约翰·克尔的《茶与同情》,格蕾丝·凯利的《后窗》,最近全是好电影!天气又那么晴朗——蜷伏?在床上才是浪费生命呢!” 嘉文用一对怀疑而困惑的眼睛望着她。

     “或者”湘怡红着脸说,“你愿意请我看一场电影?” “你——有兴趣?”嘉文犹疑地问。

     “怎么会没有?” “那么——”嘉文顿了顿,“晚上去?” 湘怡凝视着他,眼睛里流转着朦胧的醉意,轻轻地点了点头,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窗外的落日已经隐没,暮色正逐渐地扩散开来。

    或者,这将是个美丽的仲夏之夜那些黑夜的小精灵,会在夜色里散布下无数的梦。

     人生总会发生许许多多的变故,每个人的一生,写下来都是厚厚的一本书。

    不管有多少故事在不断演变,不管有多少事情在不断发生,时间总是那样自顾自地流过去。

    日升月沉,花开花落,一转眼间,又是圣诞红怒放的季节了。

     可欣抱着一大沓书,和湘怡并肩走出了校门,沿着和平东路,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