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缓缓地向前走着,风很大,她们围着围巾,仍然感到寒意。
“可欣——”湘怡先开了口,带着几分不安,“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
“什么?”可欣问,把围巾拉紧了一些,寒风下,她看来有些弱不胜衣。
“可欣,”湘怡咬了咬嘴唇,“这半年多以来,纪远没有一封信给你,也没有一点消息给你,你对他难道还没死心?我想,他可能永远不会再露面了!”
“不错,”可欣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
“那么,你还等待些什么呢?”
“我根本没有等待。
”
“这话怎么讲?我不懂。
”
“纪远的躲避,早在我意料之中,”可欣淡淡地说,好像并不关怀,“我也丝毫不存着和他结合的念头,那一段故事已经过去了,我把它藏在心里,知道自己爱过,也被爱过,就够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学会如何处理自己了,除了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以外,我不对任何事情抱希望。
没有希望,也就可以避免失望。
”
“既然你对纪远已经不抱希望,”湘怡谨慎地说,注视着可欣,“你和嘉文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性呢?”
可欣怔了怔。
“你是什么意思?湘怡?”
“我就是问你,你对嘉文还有没有些微的爱情?假如嘉文——仍愿意和你重归旧好,你愿不愿意再考虑和嘉文的婚事?你知道……”
“湘怡!”可欣打断了她,“你和嘉文之间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我们——是很不错,”湘怡顿了顿,“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对嘉文一点爱情都没有了吗?”
“湘怡!”可欣长叹了一声,“我告诉你我心里的话吧,对嘉文,我当然有一份感情,十几年青梅竹马的友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杀的。
不过,自从发生纪远的事件以后,我已经认清没有和他结合的可能性了。
不管我和纪远能不能团聚,我都绝不考虑和嘉文重合。
你懂了吗,湘怡?婚姻是终身的事情,我不能欺骗他,也不能欺骗我自己。
而且,我对纪远——”她又长叹了一声,幽幽地说,“始终未能忘情。
”
湘怡深深地注视着可欣,沉默了一段短短的时间,然后,湘怡轻声地说:
“那么,可欣,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
“什么事?”
“我和嘉文——预备在圣诞节订婚了。
”
可欣很快地抬起头来,望着她的朋友。
接着,她热情地握住了湘怡的手,亲切而恳挚地说:
“我猜到可能有这一天,恭喜你,湘怡。
我不能希望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
”
湘怡苦笑了一下,神情中有些萧索和落寞。
低着头,她默默无语地走了很长的一段,才用低低的声音,像叙说一个梦似的说:
“我爱他已经很久很久了。
可欣,那时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只能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
”
“是吗?”可欣十分惊奇,“我居然没有看出来!”
“从你第一次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开始。
”湘怡继续说,“我参加你们每一个聚会,只因为有他!我从不敢希望有一天能得到他,我只要能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也就满足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和他订婚。
”
“湘怡!”可欣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