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乎的每个人和每样事物都在这里。
我的家人,我的乐器,我的书,玛法尔达,玛琪雅,奥利弗。
那天下午,我和玛琪雅并肩而坐,手歇在她的大腿、双膝,脑中却是浮现这样的想法:(借用奥利弗的话来说)我是世间少有的幸运儿。
说不准这一切能持续多久,就像预测这天或这夜将如何演变是没有意义的。
每一分钟如坐针毡。
一切随时可能戛然而止。
但坐在这里,我知道我正在体验舒缓人心的幸福。
拥有这种幸福的人,因为过于迷信而不愿宣称他们可能得到所梦想的一切,却也因为太过感恩,明了幸福也能轻易夺走。
打完网球,就在出发去海边前,我带她上楼从阳台进入我的卧房。
下午那里不会有人经过。
我合上百叶窗,但让落地窗开着,削弱的午后光线在床铺、墙壁和玛琪雅身上描绘出一道道条纹。
我们在万籁俱寂中做爱,两人都没闭眼睛。
我希望我们动作再激烈些,不小心撞上墙,或她忍不住叫喊,好让奥利弗警觉到他房间墙壁另一头有什么事。
我想象他在午睡时因为听见我床垫弹簧发出声响而感到沮丧。
我和玛琪雅走向小海湾的途中,我再度为我不介意他是否发现下午的事而感到愉快,如果他今晚始终没出现,我也不在乎。
我甚至不在乎他,或他的肩膀,或他手臂泛白的肤色。
他的脚底,他的手心,他身体下侧――不在乎。
我宁可跟玛琪雅一起过夜也不愿熬夜等他,在午夜准时听他慷慨激昂地讲一些平淡的大道理。
早上我塞纸条给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但我也知道,如果他今晚出现,那么即将发生的事,无论是什么,即使一开始不合我的意,我仍会坚持到底,贯彻始终。
与其在他离开后的夏日或之后的一生不断与自己的身体争论,不如一次搞清楚。
我会冷血地决定。
如果他问起,我会告诉他。
我不确定我想做这件事,但我需要知道,而跟你做又胜过别人。
我想认识你的身体,我想知道你的感受,我想了解你,并且透过你了解我自己。
玛琪雅在晚餐前一刻离开,说要去看电影。
约了朋友一起去,她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去?我听到他们的名字时做了个鬼脸。
我想待在家里练习,我说。
我以为你是每天早上练。
今天早上我很晚才开始,记得吗?
还有三个钟头。
整个下午我们之间有一种悲伤的沉默。
如果没有他午夜谈谈的承诺,我不知道自己如何熬过另一个这样的日子。
晚餐的客人是一位兼任的音乐副教授,还有一对来自芝加哥,坚持讲破意大利文的同志。
那两位男士比邻而坐,面对母亲和我。
其中一个决定朗诵几首帕斯科里?的诗,对此,玛法尔达的反应是抓住我的目光,做了一个她常做的鬼脸,想逗我笑。
父亲警告我,在芝加哥学者面前不准造次。
我说我会穿乌拉圭一位远房亲戚送的紫色衬衫。
父亲一笑置之,说我年纪不小了,应该接受他人原本的自我。
当那一对伴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