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拥有他那样的肩膀。
如果我有那样的肩膀,或许就不会这样渴望他的?
大明星。
我想要像他一样吗?我想成为他吗?或者我只是想拥有他?在欲望纠缠的捆束中,“成为”和“拥有”是完全错误的动词吗?“能抚触某个人的身体”和“成为我们想抚触的对象”,是一致而相同的,就像一条河的两岸,从我们到他们,回到我们,再到他们,在这永恒循环中,每个心室就像欲望的闸门、时间的蛀孔和我们称为认同作用的夹层抽屉,共有一种虚假而迷人的逻辑。
根据这个逻辑,真实人生与未活过的人生,我们是谁与欲望的对象之间最短的距离,是以艾雪①顽童般的残酷所设计的旋转楼梯。
奥利弗,你和我何时被这些东西分开了?为什么我知道,而你不知道?我每晚想象躺在你身边时,想要的是你的身体吗?就像我套上你的泳裤又脱掉,始终心怀渴望;就像那天下午,超乎我这一生对任何事物的渴望,希望感觉你钻进我体内,仿佛我整个躯体是你的泳衣、你的故乡?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em>①艾雪:荷兰平面艺术家。
</em>
那一天。
我们在花园里,我谈起刚读完的短篇小说。
“那个不知道该说出来还是该死的骑士?你跟我讲过了。
”显然我忘了。
“对。
”
“那么,他说了吗?”
“公主对他说最好是说出来。
不过她有戒心。
她感觉似乎有陷阱。
”
“所以他说了吗?”
“没有,他敷衍过去了。
”
“想象得到。
”
当时刚吃过早餐。
那天我们都不想工作。
“听着,我得进城去拿东西。
”
“东西”,肯定是译者最新的稿子。
“如果你想让我去帮你取的话,我可以去。
”
他默默坐了一会儿。
“不,我们一起去。
”
“现在?”我的意思可能是,“真的”?
“怎么,你有更想做的事情?”
“没有。
”
“那我们走吧。
”他把文稿放进磨损的绿背包,背在肩膀上。
自从上次骑车去B城之后,他从来没再邀我一起去任何地方。
我放下钢笔,合上乐谱,把半杯柠檬汁压在书页上,准备出发。
往棚屋途中,我们经过了车库。
一如平常,玛法尔达的丈夫曼弗雷迪和安喀斯正在争论。
这次曼弗雷迪指控安喀斯给番茄浇太多水,大错特错,因为番茄长得太快了。
“这样会长粉斑。
”他抱怨着。
“听着,我负责种番茄,你负责开车,咱们相安无事。
”
曼弗雷迪坚持:“你不懂。
在我们那个年代,番茄到了一定阶段就得移植,从一处移到另一处,而且附近要种罗勒。
不过当然,你们当过兵的可是什么都懂。
”
“没错。
”安喀斯不睬他。
“我当然没错。
怪不得军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