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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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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那个女孩子,你希望她放弃什么? 在一个女孩身心内,实际上存在好多个女孩。

    一时她为你这个牺牲感动,一会儿她为完全不同的牺牲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每个女孩都是多重矛盾体的混合。

     那你会为爱情牺牲什么? 牺牲……这词不好,该重新命名。

     你想命名“牺牲”什么呢? 一时想不好,暂时先不命名吧。

     他看着我,大致确定我是有病。

    他想她这病也不伤大雅。

    于是他凝视我的目光完全变成了里昂的,充满无命名的知觉。

     我跟他别了之后,来到柜台上,要了纸和笔,留了字条给安德烈和劳拉。

    没有永别的字眼,只有永别的意境。

    我找到了挂衣架上安德烈的外套。

    我把它取下来,它上面有他的克隆淡香。

    就是一颗善良、干净的心灵所该有的气味,那种多年后将引爆一大团微痛记忆的清香。

    美好的东西,再新鲜都带有一点儿陈陈的感觉。

    这便是昂贵物什的昂贵所在。

    安德烈外套上的气息,该是几十年岁月才能提炼出的悠远、沉郁。

    我发现我的眼泪把他的外套打湿了一片。

    里昂毁坏的不是我心灵的忠实,他毁了我对爱的接受和给予的能力,他毁得最彻底的,是我对爱的胃口。

    一个人整个情感世界的一切命名被打乱了,他是幸还是不幸呢?他是残缺了还是有了病态的增生? 我扶着刘先生走到柜子花丛下,他说:天真好啊。

     天的确真好。

    只是他的好天和我的相差四十多年。

     我在给安德烈的字条上最后一句说到我将把我所有的作品献给他。

    当然这得他允许我献,也得他稀罕我的作品。

     我这样一个断肠人陪伴着另一个断肠人,不知需要多久,我们才会康复,去迎接下一次断肠。

     刘先生指指长椅,说:燕子没有了,就有点儿热了。

    电灯泡你要不要吃? 我说:你呢?我去给你拿。

     他说:好的。

    顺便看看,“美琪”演什么片子。

     我一路小跑,回到房子里。

    去为刘先生取冰淇淋。

    我心想他胡乱命名的某些话,竟有些诗意。

    他意思是说,“雨停了”,却说成“燕子没了”。

    FBI给我测谎,如果我把谎言说得像刘先生这样无邪、优美,会留下怎样的真与谎的记录呢?我的成绩是不是会更理想些?…… 问:你和那个叫里昂的作曲家是什么关系? 答:没什么关系。

     问:你和戴维斯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在中国首都,一次圣诞晚会上? 答:在美国首都。

     问:你是否参与过中国军方的情报工作? 答:谁说的? 问:答是或否。

     答:否。

     问:安德烈·戴维斯先生是否和你谈到他在中国的工作? 答:没有。

    他一般不谈把我屎都能烦出来的所谓工作。

     问:那他跟你谈什么? 答:恋爱。

     问:你认为他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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