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1节

首页
我问干吗去。

     那里人多,他不敢要你的“命一条”。

     他说着抓起我的大衣,替我穿上。

    我的头发掖在了大衣下面,他的手指冷飕飕地划过我后脖颈,将我的头发轻轻撩出来。

    里昂的爱抚爱怜一向这样漫不经意,这样随便和细腻。

    他这动作在上阿花那里做过多少遍呢?那清凉细风一般的触碰。

    有时我觉得那些触碰不是来自一具肉体,而是来自那肉体的知觉。

    而接受那些触碰的,也不再是实存的我,也是无形的那部分我,是水银一般不可捉摸的我的感知。

    他的手牵住我的手走进“无出路咖啡馆”,我突然很想明白我们的肌肤和知觉接触的意义。

     他看见了角落里坐着的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器官掮客”。

     里昂大而化之地跟四个人打招呼:Hi。

     三个人都回了礼:Hi。

     只有掮客却闷下头,呷了一口玛格丽塔。

    他脸埋下去时眼并不闲着,盯着里昂和我握着的手。

    等他咽下那细长的一口玛格丽塔,他脸上有了讥笑的阴影:他明白了我特别想明白的——我和里昂两只手相握的意义。

     妈的里昂,要么四百块,要么命一条。

    想好了来告诉我。

    掮客说。

     你好好看看,里昂说,这女人的命不是她自个儿的。

    懂没懂? 你是说,她是你的? 没错,是我的。

     在你拿出四百块钱之前,她是我的。

    掮容看看我,他的不怀好意一点儿也不想瞒谁。

     你要把她怎样? 别付那四百块,你很快就知道我要把她怎样。

     里昂又站在那里盯了他几秒钟,拉着我便走。

    我完全不知道该对里昂的所说所为怎样反应。

     我们刚走出咖啡馆,掮客追上来。

     里昂说:不是没商量吗? 是没商量。

    除非你出四百块,或者两千毫升的血。

     里昂想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要血? 下礼拜一,我一个客户要做手术,需要准备两千毫升的血。

    她信不过医院血库的血。

    换了我,我也信不过。

    这年头。

     她什么血型。

     O型。

    妈的,要是其它血型我用着你吗?这老巫婆六十九岁,得了乳腺癌,已经晚期了,所以下周一必须手术。

    一下子我哪儿去给她找活血库?还要三十岁以下的活血库。

    我凑到现在才凑到七百毫升。

     里昂说:老巫婆嫌三十岁以上的血有胆固醇? 掮客说:你出个一千毫升该没问题。

     我马上拉紧里昂说:我可以想办法凑四百块给他! 掮客不理我,直瞪着里昂。

     我又说:不就四百吗?! 捐客对着我把一个惨白的巴掌摊开:那就拿来——今晚就要。

    我拿了钱马上去订另外一个小子的血。

     明天一早给你,行不行?我问掮客,眼里轻度地有了媚态。

     明天是礼拜六,我不上班。

    掮客说,我礼拜天要上教堂。

    他不吃我这不实惠的媚态。

     里昂这时掏出烟盒,自己点了一根。

    掮客向一边躲了躲,他什么劣迹都有,除了抽烟。

     里昂说:一千毫升也不止四百啊。

     掮客说:我可以找你钱。

     里昂你别发疯——一千毫升的血出去,你不瘪了?!我说。

    我转脸对掮客,一个兵痞笑容在我脸上泛起。

    这个笑我很少用。

    翰尼格教授吃我豆腐时,我用了一回,效果相当不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