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已经完全适应了阿南开车的方式，迷迷糊糊地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车安安静静地在高速上行驶着。
开了一个多小时，成芸看向外面，千篇一律的景色让人有些乏味。
蓦地，她似有所感，转过头&mdash&mdash
阿南在看她。
&ldquo你怎么不睡觉。
&rdquo
成芸说：&ldquo我为什么要睡觉。
&rdquo
强有力的反问，阿南回答不出，转过头接着开车。
车窗外的风把阿南的发丝吹起。
成芸看着他的侧脸，看着线条起落有致的下颌，还有黝黑的皮肤。
因为肤色深，他的唇色也比常人要暗一些，眉骨突出，眼眶凹深。
&ldquo阿南。
&rdquo成芸低声叫他。
阿南嗯了一声，成芸说：&ldquo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帅啊。
&rdquo
阿南点头，&ldquo有。
&rdquo
成芸说：&ldquo是不是多害臊的话你都能这么面无表情地说出口啊。
&rdquo
&ldquo不是。
&rdquo
&ldquo你家在哪。
&rdquo
阿南很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路。
&ldquo不想说？&rdquo
&ldquo不是&hellip&hellip&rdquo阿南低声说，&ldquo你问这干嘛。
&rdquo
&ldquo你不也是侗族的。
&rdquo
&ldquo对。
&rdquo
&ldquo你家在肇兴侗寨里面么？&rdquo
阿南摇头，&ldquo不在。
&rdquo
&ldquo住在城市？&rdquo
提到自己的事情，阿南的反射弧似乎更长了。
可比起他的反射弧，这条路更长。
成芸耐心地等。
&ldquo不住城市，我家也在侗寨。
&rdquo阿南说。
成芸问：&ldquo在哪个侗寨。
&rdquo
&ldquo没名的。
&rdquo阿南说，&ldquo我们那很偏，没有肇兴那么大。
&rdquo
&ldquo也在黎平？&rdquo
&ldquo不，在榕江。
&rdquo
&ldquo榕江还有其他侗寨么。
&rdquo
&ldquo有个三宝侗寨。
&rdquo
成芸转过身，看着前方，&ldquo去榕江吧。
&rdquo
车还在平稳地行驶。
阿南不做声，不回话，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经过刚刚一番谈话，成芸这样的决定似乎有些顺理成章。
可在这顺理成章下面，是不是有更多的其他含义，就不得而知了。
开了十几分钟，阿南低声道：&ldquo真的去？&rdquo
&ldquo嗯。
&rdquo
成芸看着窗外。
速度降下来，车子从一个高速路口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