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成为对手。
这也是她自己心里想的。
人家可没说要跟你较量。
你也没资格跟人家较量,想到这一点,她心里又像虫咬般难受。
还能干吗。
快点,车到你楼下了。
凌立又笑道:那次见你,我心想,这是谁啊,这么漂亮。
后来,又听说你就是“基地之花”。
的确,他们冠于你的是名副其实的头衔。
我还饿着肚子,上哪儿去?
苏晴知道,她没忘记第一次在军人服务社擦肩而过的匆匆一面。
苏晴还知道,这女人叫凌立。
知道你没吃的,才来接你。
他的女人把她让进屋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哦,你真神啊,是你要请客?
那是一幢古老的楼房,有一面墙,整个被爬墙虎染成了绿色,呈现出旺盛又蓬勃的生命力。
那天,外面热烘烘的,但一进楼道,感觉有一丝凉意扑面而来。
是房子自身的阴凉。
地是木地板,紫红的油漆早被踩踏得斑斑驳驳,木板的纹路也裸露在外面。
房顶很高,走廊光线不好,白天也需照明的那种,但它还是给人一种贵气,就像文物,好像待在这里有上千年似的。
王子萌请客,快下楼。
就是她第一次回家探亲,也是第一次去见凌立,正巧赶上凌立妊娠反应。
现在想起来,她仍感觉被一种羞愧包围。
这种羞愧她无法向别人坦白,也无法向别人诉说,像亚娟这样的朋友都不行,那是她心中最隐秘的东西,只能把它们搁在心里像只虫子一样慢慢啃啮自己。
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复杂,那一切是明摆着的,也是不可逆转的,她应该明智地往后退,不再往前走了,也不要抱任何非分之想,应该清楚那条路是走不通的,是死胡同,不会有出路。
可是她就是固执己见,就是要试试看。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那就是把司炳华捎的东西给那个女人送去,这个女人不会有感觉的。
她要看看这个女人生活的环境,不,是他们俩共同的生活环境,她要看一看。
至于看过后,会怎么样,她从没想过。
那会儿,她就是被这样一个想法怂恿着往前走,想停都停不下来。
那我这里可不是两个人……
苏晴对龙龙的熟悉程度,几乎不亚于小鱼。
龙龙比小鱼早到两年。
怎么?哦,我看到他们了,是不是还有马晓龙?我去叫他们。
果然,从阳台上,一眼便看到小鱼在那里坐着。
不过,不是小鱼自己,身旁还站着一男孩。
是谁呢?苏晴瞪大了眼睛,把头探出窗外,从三楼往下看,天阴,傍晚的光线不怎么好,但她没怎么费力就把那男孩认了出来。
准确地说,是猜出来了。
他的神情和眉宇间那种感觉都太像他的父亲了,而眼睛、鼻子、嘴巴却和他的母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真想不到,他们俩会待在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就是苏晴自己,也有好几年没见这男孩了。
这几年,他个子蹿得真快,比他父亲都要高了。
小鱼和他站在一起,看上去还真有点般配。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到一起的。
难道他们记得小时候的事?小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玩。
在他们还不懂事的时候,两家大人经常开玩笑,特别是凌立,看见小鱼,就搂进怀里:小鱼,长大后给我们做儿媳妇好不好?小鱼傻乎乎地点头说“好”,逗得大人们全笑起来。
那几年的生活多有意思啊!凌立带着龙龙来基地探亲,炳华是最高兴的,他再忙,也要抽时间赶过去看他们母子。
有时,苏晴跟着去,她要没时间,他就带着小鱼去。
小鱼也特别兴奋,知道凌立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还有龙龙哥哥。
小鱼总是跟着龙龙屁股后面跑,手里抱着布娃娃,而龙龙身上挂的全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玩具枪。
看着两个孩子的玩具,苏晴第一次体会到男孩女孩之间的那样一种不同。
现这两个孩子已长大,可两个家庭又成什么样子了?苏晴不敢往下想,眼睛却盯着他们,有点进入时光隧道的感觉,那一切仿佛离得那么近,就像在眼皮底下似的。
苏晴换好衣服下楼时,亚娟已从运动场回来了,说是叫不动他们,都说不饿,不肯去。
现在的孩子,根本不愿跟咱们吃什么饭,要吃只跟同学吃,我们家王童也这样。
苏晴是这天傍晚回家的。
好长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