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重活,连续几天劳累,不仅是她身体吃不消,就是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们,都有累倒的。
最要命的不是活儿重,是这鬼天气捣的乱,时阴时晴,时雨时风,身上湿了干,干了湿,稍不当心,就受凉感冒。
还好,苏晴坚持下来了。
回家时,只是身上的衣服和人脏得不成样子。
进门后,看小鱼不在家,她没急着去弄晚饭,倒是先打理个人卫生。
洗完澡,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这才去阳台找小鱼。
因为,苏晴好几次都在阳台上看见小鱼在楼下小运动场上,小运动场上摆着许多运动器械,小鱼常一个人坐在那个供人们锻炼腿肌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可不是。
苏晴嘴里答应着,眼睛却看着运动场那边,牵肠挂肚的样子。
乔亚娟看她放不下,说那你再去请请看吧,说不定你面子大。
清理和重建工作告一段落,一切总算恢复正常。
火箭专列明天进场,指挥部决定,明天除了跟专列相关的岗位继续工作外,其他单位放假一天。
苏晴知道,小鱼对亚娟倒比自己亲热多了。
连亚娟都喊不动,她就更别想了。
她只是心痛他们,希望他们跟着去吃点好吃的、有营养的东西。
人家不想去也没办法。
算了,我们走吧。
二
车一直开到城里最好的一家饭店门口才停下来。
苏晴奇怪地看了看亚娟,说,这么隆重,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鱼心里咯噔一下,步子也慢了下来,随着那声喊叫,小鱼感到有一种熟悉的东西突然被唤醒。
他是不是……然后,她回转身,又不敢那么肯定地问,只是看着他。
乔亚娟看她一眼,有意轻描淡写地说,这几天干活不是累嘛,子萌想犒劳我们一下。
我知道,你叫小鱼!他又在后面喊了一句。
苏晴说好啊,咱们狠宰他一下,让他掏腰包时手都发抖。
我可是为你好!他还在小鱼后面吼,但小鱼没回头,继续往坡上走。
行啊!乔亚娟很配合地拍了一巴掌。
谢谢关心,不必了。
小鱼说。
在一个大包间里,王子萌和另外两家人,苏晴跟他们都很熟悉,也是过年过节时常聚一起吃饭热闹的朋友。
我告诉你吧,是紫外线!我妈特恨这地方。
她说来一次,就老一次,花多少钱都修补不回来。
你可当心点,别晒出老年斑。
大家都落座后,苏晴挨着亚娟,亚娟左手是王子萌。
王子萌又让两个男老乡坐在一起,说是好喝酒。
你真没劲!
这一情景,让苏晴突然想到二十年前的这一天。
也就是苏晴探亲回基地的第二个礼拜天,乔亚娟和王子萌在基地俱乐部举行婚礼的情景。
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晴现仍记得,婚礼上,乔亚娟和王子萌穿了一身崭新的军装,胸前戴着红花,完完全全一个部队式的革命婚礼。
桌子上摆着糖果、瓜子、花生、烟什么的,就像现在的座谈会一样朴素、简单。
谢谢!
只是婚礼结束后,他们借医院的小食堂摆了四桌喜宴才稍稍有些铺张。
参加的人员大多是他们这批同学。
马邑龙去了。
他是他们的队长,当然得去。
对,司炳华也在。
婚礼上,司炳华还为他们拍照来的。
就是吃喜宴的时候,苏晴和司炳华不知怎么坐在了一起,是一条长板凳上。
当时苏晴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更没想到有人会过来开他们的玩笑。
这里人又黑又黄,没你白。
那也是苏晴第一次认识于发昌。
小鱼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好奇。
当时,新郎新娘敬酒的高潮已过去,开始桌与桌互敬的时候,马邑龙和于发昌端着酒杯从主桌走过来,跟他们这一桌碰杯。
大家都礼貌地站起来。
突然,于发昌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眉一挑,眨了眨眼,一会儿盯着司炳华,一会儿又把视线往苏晴身上移,说: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苏晴知道他误会了,脸“腾”地红了,从面颊一直红到耳根,感觉于发昌那句话里,含着浓度很高的酒精,喷了她一脸,让她感到火辣辣地烧着一样。
她本来不善言辞,这会儿显得更笨嘴笨舌了。
而且,于发昌的话问得又这么含糊,究竟是问她,还是问他们两个?如果问她一个人,她就好回答,她的准男朋友姚一平已经吹了,新男朋友还没找到,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