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叩窗,烛泪凝红。
段誉倚在廊柱运功,忽闻盲杖叩地声。
阿紫扶着雕花窗棂立在风中,紫纱覆面,手持盲杖。
她身后跟着庄聚贤,伤疤在火把中忽明忽暗。
"段公子。
"阿紫突然开口,盲杖尖抵住他靴尖,"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段誉按住胸口:"阿紫,怎么是你..."
"错了。
"阿紫轻笑,指尖抚过他腰间玉佩,"是段家的龙纹玉佩告诉我的。
"
庄聚贤突然低喝:"阿紫姑娘!"
阿紫不理,盲杖已点在段誉喉结:"爹爹说,你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
"接着顺着他下颌滑到锁骨,"可我怎么闻不到段家的血味?"
段誉浑身僵硬:"这,这..."
"你是叫我阿紫?。
"她突然贴近,紫纱擦过他唇畔,"或者,叫我...妹妹?"
庄聚贤拔刀的声音划破风声。
段誉望着刀光映出阿紫面纱下的冷笑,忽觉一阵眩晕。
那冷笑与当年王夫人的神情如出一辙。
"游大哥要杀人了,哥哥怕不怕?"阿紫转身轻笑,盲杖在地上画了个歪扭的圈,"段家的人都该下地狱,是不是?"
庄聚贤的刀锋停在段誉颈侧。
他望着阿紫微颤的背影,伤疤渗出血珠:"阿紫姑娘要杀他,庄某绝不眨眼。
"
阿紫突然用盲杖戳向自己心口:"可他若死了,谁来替我试毒?",她指尖蘸血在窗纸上画了只狼头,"就像他姐夫替我试毒那样。
"
段誉望着窗纸上的血狼,忽觉一阵刺痛。
那狼头的轮廓,与大哥萧峰刺青上的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真瞎了?"阿紫突然扯开面纱,空洞的眼眶对着他,"我看得见,段公子。
"她指尖划过自己眼睑,"在我失明的那夜,我就看见地狱了。
"
庄聚贤的刀当啷落地。
他踉跄着跪下,抓住阿紫裙摆:"阿紫姑娘,别说了..."
"闭嘴!"阿紫踢开他,盲杖扫落满院梧桐叶,"你以为割肉喂鹰就能成佛?"她转向段誉,声音在风中晕开,"哥哥,你说我们的血混在一起,会不会变成紫色?"
段誉望着她破碎的瞳孔,喉间一阵腥甜。
"哥哥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眼睛。
"
“怕是哥哥没时间替我找神医,陪王姑娘的时间还不够用呢”,阿紫反身揶揄段誉。
两人正在说话间,萧峰的身影如暗夜中撕裂云层的闪电,掠过嵩山绝顶。
他腰间酒葫芦早已空了,衣襟被雨水浸透,却仍有三分酒气混着血腥气在风中不散。
乔家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烛光透过门缝摇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