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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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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立在镜湖段王爷书房外时,檐角铜铃正被风吹得叮当乱响。

    他盯着那扇雕花门,门缝里漏出的烛光忽明忽暗,喉头滚了滚,仿佛咽下一块烧红的炭。

     书房烛火摇曳,乔峰负手立于檀木书案前,案头砚台还凝着墨渍,镇纸压着那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宣纸上的字迹,仿佛在触摸一段被岁月尘封的谎言。

    指尖抚过案头宣纸时突然顿住。

     "好俊的飞白体。

    "他忽然笑了,笑声却像生锈的铁链拖过青砖地,"段正淳若真能写出这等字,当年雁门关外的乱石早该刻满《兰亭序》了。

    " 纸是江南薛涛笺,薄如蝉翼,却比他怀中那封信硬三分。

     烛火猛地一跳。

     “好字。

    ”他忽然低吟出声,指尖骤然停在「观自在菩萨」的「自」字上。

    窗外惊雷炸响,那抹闪电恰好照亮墙上挂着的段正淳手书「剑气烟自横」。

     两重墨迹在闪电中重叠。

    乔峰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如铁石坠井。

    三十年前雁门关外带头大哥那封带血密信的字迹,此刻竟在记忆里与眼前的字纠缠不清。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将两张纸并排放置,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只被困的孤狼。

     “段正淳的『自』字,起笔总有三分贵气。

    ”他的声音沙哑如裂帛,“而当年那封信...”手指重重按在另一张纸上,“这个『自』字,分明带着七分江湖人的怨毒。

    ” 左边字迹圆润如珠,右边的勾折却有铁钩般的狠劲。

     墨色也分明不同,薛涛笺上的墨透着松烟香,黄麻纸却混着腥涩血气。

     突然他抓起狼毫笔狠狠掷向梁柱,笔杆碎裂声惊起梁上灰簌簌落下。

     "好个贤良淑德的马夫人!"他的声音混着窗外骤起的风声,"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的声音里泛起冷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段正淳的命,还是...”指尖划过砚台边缘,那里还留着半道指甲掐出的痕迹,“或者说,你想要的是让我亲手杀了那个不该杀的人? 窗外骤雨初歇,虫鸣忽起。

     萧峰忽然起身, “你赢了。

    ”他对着虚空轻声说,声音里却没有半分认输的意味,“但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就算被谎言埋进坟墓,也会在坟里开出真相的花。

    ” 暮春的雨丝像浸了毒的蚕丝,粘在窗棂上。

     窗纸透出的光晕染着桃色,像女子中衣上第三颗未系的盘扣,又像条吐信的赤练蛇。

    马夫人的小楼在雨中浮着暧昧的光晕,檐角铜铃叮咚,像是某个女人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萧峰的靴底踩过青石板时,带起一片水花。

    他的手按在青砖墙缝时,指甲缝里还留有镜湖边上的沙。

    他本不该窥人闺阁,但屋内飘出的酒香里混着曼陀罗的甜腥——这味道他太熟悉,聚贤庄的血浆里也曾浮过这种糜烂的香气。

     段正淳的玉冠歪在枕边,杯中残酒晃着金红波纹。

     马夫人斜倚在床侧朱漆屏风前。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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