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年轮里的旧痕,傅思归的铜棍挑起湖底沉剑,朱丹臣的判官笔却在树皮上题诗。
小镜湖的云总带着三分慵懒,段誉的父亲段正淳总爱在这样的午后,于镜湖山庄的竹榭下品茶听琴。
乔峰踏上青石板时,檐角铜铃正被风掠起清响。
穿堂而过的风里混着桂花香,夹着若有若无的琴韵。
"乔某冒昧造访。
"他抱拳时,青衫袖口翻出半寸银线,那是阿朱昨夜新绣的雁纹。
竹帘后转出个紫衣公子,腰间玉坠随步伐轻晃,恍若月光碎在水面。
段正淳执壶的手纹丝不动,琥珀色茶汤注入瓷盏时,竟未溅起半滴涟漪。
"乔帮主的掌风能裂虎豹,却惊不破本王的茶雾。
"他抬袖轻拂,"这茶叫'月下美人',采自无量山阴崖,需以清晨第一缕露水烹煮。
"
"段王爷的风雅,乔某今日领教了。
"他忽然拍出一掌,掌风卷着茶盏飞向竹帘。
段正淳指尖轻弹,茶盏竟在半空凝住,茶汤如琥珀珠帘般垂落,将两人身影隔在朦胧水雾中。
段正淳忽然轻笑,笑声如碎玉落盘:"乔帮主可知,江湖最毒的暗器不是淬毒银针,而是人心?"
乔峰只觉一股无形气墙扑面而来,衣袂鼓胀如帆。
他不退反进,左掌"亢龙有悔"直击对方胸口,右掌却虚悬于侧——这正是降龙十八掌的"双龙取水"。
段正淳指尖突点,如剑出鞘。
乔峰只觉掌风受阻,竟被反弹而回。
他心中一惊,却见段正淳已转到竹椅后,指尖还沾着茶渍。
"一阳指力,果如传闻。
"乔峰收掌而立,目光却落在段正淳衣袂上随风飘落的曼陀罗花瓣,忽然想起阿朱说过的话:"段王爷的温柔,比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更难招架。
"
"乔某此来,为求当年雁门关真相。
"乔峰掌心真气暗涌,青石板在他脚下裂成蛛网。
段正淳从水阁中缓步而出,腰间玉笛沾着荷露:"乔帮主何出此言?"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掩不住眼底的困惑。
"不知?"乔峰左掌震碎石凳,右掌拍向段正淳面门,"二十年前雁门关外,你杀我爹娘时可曾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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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瞳孔骤缩,指峰划出银弧。
两招过后,他忽然撤招后退:"在下确实不明,乔帮主若要寻仇,何不去问...”
"何必抵赖!"乔峰拍在断石上,掌风过处碎石激射入湖,"明日午夜,镜湖桥上,我与你决一死战!
当夜小镜湖的月光碎成三十年前的情债。
段正淳的玉扳指叩响竹扉,阮星竹的素手推开半扇窗,腕间银铃轻响如檐下滴露:"段郎的脚步声...比大理的雨还缠绵三分。
"
竹叶割碎灯影,她斟茶的姿势像在绣一幅水墨画,壶嘴倾出的却是陈年桃花酿。
阮星竹的银剪突然绞断烛芯,黑暗里她的呼吸扫过他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