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雨打窗棂。
马夫人倚在雕花梨木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翡翠镯子,烛火在康敏眼中跳成毒蛇。
窗外惊雷乍响,映得她眼角的胭脂红格外妖冶。
乔峰的拳头在青石板上砸出裂纹,血珠顺着指缝渗进砖缝:"你说的可是真话?"
马夫人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像浸了蜜的蛇信子:"乔帮主若不信,又何必连夜冒雨来问奴家这苦命人?"她伸出葱白指尖,在茶盏里蘸了茶水,画了朵曼陀罗花。
"乔帮主可知,有些男人的名字,刻在女人骨头里三十年都不会锈。
"
"二十年前雁门关外,带头大哥的佩刀上..."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手帕洇开暗红血迹,"刀柄缠着的丝绦,可是和段王爷腰间那条..."
半片残信从她袖中滑落。
乔峰的狼裘扫过桌沿,信纸碎片上的"段"字分外刺目。
马夫人的银簪突然刺破自己耳垂,血珠滴在信纸火漆印上,她突然贴近乔峰耳畔,呼吸带着腐甜的恨意:
"这印泥掺了曼陀罗汁——当年那人的指尖,可沾着大理皇宫的茶花香呢。
窗外炸雷劈开夜幕,马夫人的眼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乔峰霍然起身,腰间降龙掌力激得烛火乱晃。
马夫人仰头望着他扭曲的脸,笑意里藏着淬毒的钩子:"乔帮主若真去寻段正淳,可记得告诉他..."她突然抓住乔峰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二十年前那夜,他欠我的债该还了。
"
雨幕中传来马匹嘶鸣,马夫人倚着窗棂,看着萧峰消失在雨夜的背影。
她碾碎信纸残片,对着铜镜抿胭脂,镜中倒影裂成两半,一半是少女时撕碎的婚书,一半映着乔峰暴怒的瞳孔。
然后缓缓将沾着血的帕子放进香炉,火苗腾起的瞬间,绣着曼陀罗的丝帕化作灰蝶。
镜湖,水波不兴。
但当褚万里的铁杆刺破水面时,小镜湖的波光被绞成银丝,杆头沾着洱海独有的青苔腥气,每一次的撞击声都有晨钟的节奏。
古笃诚的板斧劈碎七朵浪花,斧刃的血槽里卡着南诏铜甲,斧柄缠的犀牛皮浸透蛊毒。
他踏浪而来的步伐震裂青石板,石缝里钻出的毒蝎还未抬头,已被斧风绞成肉泥。
傅思归的铜棍搅动湖心漩涡,棍身浮雕的茶花纹吸饱水汽,棍头铜球突然炸开,射出七十二枚牛毛细针,直向乔峰。
乔峰的降龙掌劈断金线,线头回弹割裂傅思归的袖口,露出臂上狼头刺青。
朱丹臣的判官笔蘸的不是墨,是血。
笔锋掠过芦苇荡,草叶上浮现《论语》残句:"君子不器"。
他笔尖突然刺向乔峰咽喉,笔杆机关弹出一枚翡翠棋子。
四大兵刃结阵,铁杆为乾,板斧作坤,铜棍化巽,判官笔点坎。
乔峰的狼裘突然鼓如风帆,真气震碎镜湖水波。
四大护卫的兵器已钉入柳树,褚万里的铁杆洞穿树身,古笃诚的板斧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