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么有些害怕。
”
薛涛笑嘻嘻说:“有个鬼出来就好了,我刚好骑上去啐一口。
”
绛真捂耳朵:“你还说!”
薛涛笑牵她下坡出园,一路又折了满捧的梅花。
两人走到园外,行人渐无,拴马石上还有两匹马拴着。
但细看时,一匹普通白马,一匹玉勒金涂嵌琉璃鞍的大宛马,却都不是霄娘那匹。
薛涛纳闷,绛真慌道:“不会丢了罢?丢了马还不要紧,回去晚了误了当值,罪过就大了。
别人再闹起来,安上个走失逃亡的罪名,那……”
薛涛见她吓得几乎沁出泪来,忙安慰道:“肯定回得去,放心,有我呢。
”其实自己也是毫无主意。
正乱着,从东边走来两人一马。
薛涛眼尖,一眼认出那马正是霄娘那匹。
她忙冲上前去:“这是我们的马。
”
牵马的人却是两个十八九岁的韶年公子,一个朱袍环带,上罩着白狐腋缀真珠半臂,一个白袍,罩着灰鼠半臂。
朱袍狐裘的那个闻言昂首道:“谁稀罕你的马?”把缰绳往薛涛怀内一摔。
薛涛接住:“多谢。
”回头就叫绛真快走,绛真拿花枝掩住脸容,忙跟上她。
朱袍狐裘的那个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被白袍的公子拦住:“不消多谢,夜深了,小娘子快回家去罢。
”说着去解拴马石上的缰绳,那两匹马是他们的。
原来元夜热闹,人多不防,那专门掠马的贼人就出来取便行事。
路过园门时,贼趁众人游乐不备,解了霄娘的马就走,正暗自心喜来得容易,却被两个年轻公子拦住。
贼子都有眼力,认出那朱袍乃是牙军军官的服色,珍珠狐裘更非常人所享,且二人腰上都携着宝剑,留下马就一哄散了。
薛涛不明就里,与绛真打马往回走,但走不多远就发现,那两位公子前一会后一会,总和她们一路。
绛真担心:“不会是歹人罢?都怪我,没有催你早走。
”
薛涛一夹马肚:“我才不怕,让我上去问他。
”
一时并行,薛涛便问:“你们干嘛跟着我们?”
朱袍狐裘、跨大宛马的公子乜斜着看她一眼,不屑道:“是你们跟着我吧。
”
薛涛气道:“我跟着你们?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要进牙城,你去哪里?”
朱袍公子一勒缰绳:“牙城?你们进牙城干什么?”
薛涛实话说:“我们是玉梨院的。
”绛真忙也点点头,壮起胆子道:“我们都在西川乐营册上,不是普通人,要安全回去的。
”
“哦,原来是我家家妓。
”朱袍狐裘的男子轻狎地笑了:“你们这么晚跑出来,会情郎么?小心被都知抓住,挨一顿好打。
”
绛真脸刷地红了,薛涛立眉道:“什么会情郎?谁是你家家妓?你又是谁?”
朱袍男子挑挑眉毛:“连我也不认识?我是韦臧孙。
”
“韦臧孙又是谁?”薛涛反唇相讥,“我是薛涛。
”
白袍公子低头笑了。
原来韦皋没有嫡子,其弟韦平在陪他行军时战死,留下一子,就是韦臧孙。
韦皋深宠此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