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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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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你是指什么? 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忽然感到王阿花的肉体和精神进入了我,她掴他大耳光的激情在我手心上导火索似的“咝咝”冒火花。

    我一时间想到王阿花对他的所有判决:自恋、狂妄、以自我为准绳,裁决一切是非。

     里昂这时说:女人真可怕。

    天下的女人全一个样,为了一点儿实惠,可以哄骗自己,哄骗其他人。

     我怎么哄骗了? 你说你爱他。

     我说的是实话! 噢,拉倒吧!……我可以马上告诉他,你是个说谎精! 里昂,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我也没想到你这样卑鄙。

    并且这样通俗。

    你知道吗?你俗不可耐,别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你也一样是想找一份平庸的温暖,找个男人,只要他能让你混饱肚子。

    你们女人全一个德行,没有灵魂,所以你们不介意谁来占有你们的肉体! 你可算说对了——我们女人全一个德行…………在出卖自己肉体的同时,让自己找到平衡,就闭着眼说:我爱你。

    ……我们爱能够为我们牺牲的人。

     我和里昂的争执已开始重叠。

    “咝啦啦”的煎蛋声也与我们的话语重叠起来。

     里昂的下巴指一下安德烈的脊梁,说:他会为你牺牲什么?如果他为你牺牲,你早就可以请FBI去见鬼了。

    正因为他不想牺牲他的所谓前途,你才必须忍受FBI的骚扰。

    请问他到底为你牺牲了什么?!…… 即便这样,我也不需要谁为我牺牲一个肾。

    我说。

    我明白我恶毒起来风度也不错,不亚于里昂。

    我柔声细语地揭了他的底。

    他的不堪入目不堪回首的痛处。

    我的恶毒含蓄小巧,如同闺秀气十足的漂亮匕首。

     他果真被我一刀刺中。

    眼睛的黑色褪败了。

    他的视野一片惨白。

    他想:这是个多歹毒的女人,我如果手里有枪,立刻把这张白净的面孔打个稀烂。

    它哪里配男性们的吻?她歹意十足的微笑只配男人们的唾弃。

     我看见里昂在内心对我的唾弃,对一切女人的唾弃。

     你们在谈什么?安德烈捧着两只完美的煎蛋回来。

    七成熟的半透明蛋白罩住两枚一触即碎的嫩蛋黄:看起来你们谈得很投入。

     我想,索性鱼死网破吧。

    安德烈可以立刻止住国务院安全部以及FBI对他的要挟。

    老少便衣们也可以不必在疲乏不堪中拿我这么个庸碌之辈当大人物——安德烈和我的关系一终止,他们便可以歇口气,去哪儿度个假,爱老婆疼孩子。

    我呢,也可以好好做我的穷留学生,清清静静拿到我的学位,然后我要么去做与里昂相同的艺术瘪三,要么去做和他不同的艺术瘪三。

    无论我做什么,总落得一份清静,谁来烦我,我就对他说:去你妈的。

     这样想着,我便觉得神清气爽。

     里昂起身去取食物,我跟在他后面。

    我对他说:你用不着威胁我。

    你也威胁不着我。

     他看也不看我地说:你敢确定? 完全确定。

    我说。

    懂中国一句俗话吗?里昂?叫做“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中国人里昂说他不懂这句中国话。

     我说:那你一会儿慢慢去懂吧。

     你要干什么?!里昂警觉地看我一眼。

     我不干什么,就回答安德烈的提问。

    他刚才问我和你在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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