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佚大臣瑞明。
”
“现在何处?”
“苑门外候命。
”
乾隆看了看皇后,又望着太后道:“朕与皇后去见见瑞明。
”
太后点头道:“是该去见见,这儿皇帝和皇后不用操心,两个孩子也随哀家一会儿去慈宁宫歇息。
”
景娴谢了太后,就随着乾隆上了小舟。
瑞明见皇上和皇后来了,先行了国礼,景娴上前将他扶起来。
瑞明这才痛哭起来,但还竭力维待着必要的贵族体面,很是端庄肃穆。
景娴也落起泪来,瑞明收住泪,向乾隆和景娴讲述事发经过:中午阿玛还好好的,饮茶用膳都与往常一样,膳后午睡.醒来又去书房看了一会子书,从书房出来,阿玛将家里人都叫到面前,一一的嘱咐要忠于皇上,最后望着门外叹了口气说是再也见不到娘娘了,说完只见他把头一低.就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见阿玛好半天没动静,忙上前见阿玛口角流出的长长涎水,上前探了鼻息,已经没气儿了。
乾隆见皇后默默的流泪,很是心疼,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说道:“逝者已逝,皇后不要太过悲伤,伤了身子,反而让老丈人走的不安心。
”
瑞明也哽咽着道:“娘娘若哭伤了身子,阿玛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
景娴强收住眼泪,道:“额娘怎样?”
“额娘哭了一阵儿,就被送回去休息了,娘娘不用担心额娘,奴才会照顾好额娘的。
”
朝廷恩礼有加,十分隆重。
除了按一等承恩公规模葬祭抚恤之外,又加赐鞍马两匹、银二千两。
那尔布府内设了灵堂。
用寸蟒红缎罩遮护严密的棺材,安放在正厅正中。
正厅前从月台衔接前廊,搭出一座高大的起脊席棚口月台正中安放灵床灵桌,桌前有亭状景泰蓝氏明灯及香炉、烛扦、香筒等五供,悖悖桌供在灵前,下有奠池和拜垫供亲友祭奠。
从正堂到大棚,高张素白帷帘,四周挂满了亲友同僚敬送的挽联。
大棚左右各站了两排僧人,不住日地念着经卷,为亡者消灾祈福。
二门外左侧竖起蟠杆,长过丈余的荷叶宝盖头的寸蟒红缎蟠在风中飘动,向人们报丧;二门外右侧,称为驱路的八面正黄长方旗插在架上,又备太平杠一份、椅轿一乘,向人们表示死者的身份,杠夫、轿夫昼夜侍候在杠、轿之旁。
大门外立着大鼓锣架,金漆仁面黑色花纹的鼓帮,是丧事的标志。
大门内侧是一班由号筒、喇叭、锣等乐器组成的官吹.随着门外的鼓声为节奏而吹打,迎送来来往往的吊客。
夏日昼长夜短,酉末戊初,天还没有全黑,但吊客已经寥寥。
时交戌正,主人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便都退回寝处歇息。
一天三次家祭,加上无数应酬奠酒跪拜不计其数,把他们累坏了。
于是,白天人来人往、忙忙乱乱的灵堂,终于静了下来。
僧人们还是敲着木鱼、拖着长长的平板声音念诵着经文,仿佛在为香炉中袅袅升起、慢慢飘散的香烟伴奏;经桌上一列列烛光认动着,与灵前的长明灯相辉映,惨淡的黄色光芒照不透弥漫在堂上的烟云,灵前变得半明半暗。
景娴走进灵堂,眼泪不自知的流了下来,望着灵位,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给娘娘叩头。
”管事乖巧地抢上前跪叩。
两名家仆也已惊醒,连忙跪在拜垫之侧,焚香敬上。
景娴奉上三炷香,望着灵位道:“阿玛,女儿来送你最后一程。
”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瑞明的声音乍然惊醒了景娴,回首道:“哥哥不用多礼,今日我只想在灵前尽尽孝。
”
“娘娘不必哀伤。
”瑞明垂头道,“娘娘身担内宫重任,行母仪天下之责,阿玛在天之灵,看到娘娘为皇上,为大清,尽心尽力,必是谅解欣慰的。
”
景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瑞明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