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寡妇竟被那纸马“拖”着,踉跄着冲出了纸马铺!一人一马,在漆黑的街道上狂奔!白寡妇的哭喊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双脚离地,如同被无形的缰绳吊在狂奔的纸马之后!
吴瘸子吓得魂飞魄散,想追,却哪里追得上?只见那暗红色的纸马如同鬼魅,驮(或者说“拖拽”着)着哭喊的白寡妇,直冲镇外乱葬岗的方向,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第二天,人们在乱葬岗白寡妇儿子的新坟前,找到了她。
她蜷缩在坟头,已然气绝。
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诡异的解脱。
身上沾满露水和泥泞,脖颈处有一圈深紫色的勒痕,形状如同粗糙的麻绳。
而那座新坟旁,赫然立着一匹纸马!纸马通体被暗红色的“墨汁”浸透,如同刚从血池捞出,眼眶位置是两个烧穿的黑洞,洞内焦黑一片,散发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马身下,散落着几缕被烧焦的、属于白寡妇的头发…
吴瘸子封了铺子,将那坛污墨深埋。
可每到白寡妇儿子忌日的前夜,镇外通往乱葬岗的路上,总会响起急促如奔雷的“马蹄”声(实则是纸片剧烈摩擦声),以及一个女人凄厉绝望、由远及近又渐渐飘远的哭喊:“…儿啊…慢些…娘…跟不上…”而吴瘸子用来点墨的那支笔,笔尖永远凝结着一滴暗红如血、永不干涸的墨珠。
**故事三:《戏班子的“压箱蟒”》**
走江湖的“庆云班”,衣箱最底层永远叠放着一件金线密绣、华丽无比的“蟒袍”,称为“压箱蟒”。
规矩诡异:**一、此袍只在班主更替或戏班生死存亡时请出,扮演“救场神明”;二、穿此袍者必是当红武生,且需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三、最忌——袍子沾上扮演者的真血!**说那蟒袍里锁着戏班历代横死名角的精魄与怨气,沾了活人血,便是解了封印,袍中“角儿”便要借身还魂,夺舍登台!
戏班流落到一处大镇,台柱子武生突染恶疾,无法登台。
而当晚要唱的是全本《挑滑车》,座无虚席,票已售罄。
若唱砸了,戏班就得解散。
老班主无奈,请出“压箱蟒”,让年轻武生小六子顶替。
小六子斋戒沐浴,心怀敬畏穿上蟒袍。
袍子沉重冰冷,金线刺骨。
开锣前,他紧张万分,不慎被袍袖内里一根尖锐的金线倒刺划破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内衬一小片!
小六子心头一紧,但锣鼓已响,硬着头皮上场。
锣鼓点中,他一个“起霸”亮相,顿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身轻如燕,唱腔洪亮如钟!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远超平日水准!台下叫好如雷。
老班主在后台却看得心惊肉跳——小六子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青涩的武生,而是充满了睥睨天下、又带着无尽怨毒的戾气!他的动作也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