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铜锣脱手坠地。
陈瞎子最后的感觉,是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冰冷滑腻的力量拖拽着,狠狠掼向冰冷的青石板!而耳边那催命的锣声和“替死”的尖啸,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第二天清晨,人们在柳巷深处发现了陈瞎子的尸体。
他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与之前死者一模一样的极致恐惧,脖子上缠绕着一圈深紫色的、如同被浸血麻绳勒过的痕迹。
那面“子夜锣”摔在一边,锣面沾满暗红的血污和尘土。
而锣槌…不翼而飞。
从此,城中再无人敢打更。
每到子夜,城西柳巷总会准时响起一声凄厉刺耳的锣鸣,伴随着无数重叠的怨毒嘶吼:“…替…死…下一个…是谁…”
**故事二:《纸马铺的“点睛墨”》**
扎纸铺的吴瘸子,扎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全凭一小坛祖传的“点睛墨”。
此墨色如浓漆,异香扑鼻。
规矩森严:**一、此墨只点纸人纸马眼眶,绝不可点瞳仁;二、墨汁若自行凝结如血块,或散发铁锈腥气,必须立刻倾入沸油毁掉;三、最忌——墨中混入活人泪!尤其忌混入未亡人的伤心泪!**说那是“引魂泪”,混入墨中点的纸马,不再是驮财的冥器,而是载魂的“阴车”,会寻着泪气,把活人拉上黄泉路。
镇西白寡妇新丧独子,悲痛欲绝。
她变卖家产,求吴瘸子扎一匹最高大的纸马,说要烧给儿子在阴间骑乘。
吴瘸子见其可怜,破例接了活。
扎好骏马骨架,蒙上雪白宣纸,吴瘸子取出点睛墨,准备点那空洞的马眼。
白寡妇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坐骑”,悲从中来,眼泪如同断线珠子,簌簌落下。
一滴滚烫的泪珠,竟不偏不倚,滴入吴瘸子刚打开的墨坛之中!
泪珠入墨,如同水滴入滚油!“嗤啦!”一声轻响!坛中漆黑的墨汁瞬间沸腾翻滚!颜色由黑转暗红,散发出浓烈的铁锈混着泪水的咸腥气!坛壁更是瞬间凝结了一层冰霜!
“引魂泪…污墨了!”吴瘸子面如死灰,手一抖,墨坛差点脱手。
白寡妇不明所以,只当墨好,哭求:“吴师傅…点上吧…让我儿…走得风光…”
吴瘸子看着寡妇红肿的泪眼,心一软,咬牙用毛笔蘸了那暗红粘稠的“血墨”,点向纸马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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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汁触及宣纸的刹那,那纸马空洞的眼眶里,瞬间亮起两点幽幽的、如同鬼火般的红光!整个纸马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冰冷刺骨的阴气!宣纸蒙成的马身无风自动,发出“哗啦”的声响,如同战马扬鬃!
白寡妇见状,竟扑上去抱住冰冷的纸马腿,哭喊:“儿啊…娘舍不得你啊…”
就在她抱住纸马的瞬间,那纸马眼眶中的红光猛地暴涨!一股无形的巨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