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舔蜂蜜,死了之后慢慢舔去,但在此之前,先把火药的引信熄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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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就是这样的形势,而且虽然复杂,还远不到燃火的小木屋那样糟糕的境地。
云湛想着,再多的线头,找出一个就少一个。
一件一件地去办好了,别埋怨那么多。
比如眼看着三天的约期快到了,自己也应该准备准备,再去一次宛锦赌坊,找新朋友钟裕聊聊了。
自己手里握着洪英和安学武的手下,他们也许破案不行,但要帮自己做一些调查,却应该比较拿手。
赌场是一锅成分复杂的老汤,在文火慢炖之下咕嘟咕嘟冒着泡翻滚着,将世相百态都熬煮于其中。
人们带着野心和贪欲而来,却十中有九带着失落的愤懑离去,金钱流转之间,怎样的尊严与假象都可以抛开,只剩下赤裸裸的人心。
所以赌场的安保总是做得比任何一个其他行业都要严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吸引了无数有身份的人,更重要的在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往往都不可预期,也不可控制。
一个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的绝望的穷光蛋,往往比身怀绝艺头脑缜密的劫匪更加可怕。
因为你完全无法估料他会在什么时候发狂,也完全无法估料他发狂之后会做些什么。
能在一个赌场里做到&ldquo打手的头目&rdquo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云湛边走边想。
在上一次的交锋中,自己虽然通过近乎无赖的举动逼得钟裕勉强同意了这次三天后的会面,他却未必真的肯心甘情愿地告诉自己实情。
安学武的意外受伤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之后云湛还是以安学武的名字安排了人去监视钟裕,中间毕竟耽搁了半天。
半天时间,也许足够钟裕干出一些毁灭证据的事情了。
走进宛锦赌坊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正是一家赌场一天中生意最清淡的时候。
鏖战一夜的狂热赌徒们都已经回家睡觉,只是在黄昏过后来享受一下悠闲夜生活的人们又还没有到来。
现在赌场里冷冷清清,钟裕也似乎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ldquo他不同意见你,也不同意把他与郡主见面的原因告诉你。
&rdquo钟裕开门见山地说,&ldquo但得到他的允许,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身份,除此之外,别的都不能说。
&rdquo
&ldquo看来你这三天的奔忙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么。
&rdquo云湛略带点讥诮。
进入赌场前,他已经和负责监视钟裕的捕快通了气,结果令人失望。
钟裕无疑是个摆脱追踪的行家,那几个普通捕快根本盯不住,唯一有价值的消息是,钟裕至少每天都会在赌坊里露面几次,说明他并没有去外地,既然如此,这三天时间的约定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钟裕领着云湛,进到了一个设在赌场内部的高级包间。
这里是供夜晚来此赌博作乐的有身份人士享用的,所以白天空无一人,刚好可以用来密谈。
&ldquo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出城,却一定要向你要求三天时间吧?&rdquo钟裕说。
&ldquo没什么太奇怪的,&rdquo云湛随手把玩着桌上的骨牌,&ldquo统治者胆小怕死毛病最多,宫里宫外的,联络起来很费事。
三天时间比较稳妥。
&rdquo
钟裕愣了一下,接着长出了一口气:&ldquo云湛,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可惜聪明的人往往好心办坏事。
&rdquo
云湛摇摇头:&ldquo我从来不存好心,所以最多不过是坏心办坏事。
不过你承认了这个人本来是宫里的,他的身份也就比较好猜了。
这位小郡主之所以每月初二和十六才来这里,不是为了她方便,而是为了她要见的这个人方便。
宫里嘛,御前侍卫随时可以出宫,只有太监宫女很麻烦,有事才能出宫。
要是每月固定那两天的,多半是有点职务,负责定期采买后宫用品的太监了。
&rdquo
钟裕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紧张,他轻声说:&ldquo看来你的聪明还在我想象之上。
&rdquo
云湛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ldquo钟裕,我很想就这样维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