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瞒过自己的亲哥哥。
”
“是,我记起来了。
有一回洛拉斯来访时,她不得不把我藏在被窝里。
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特意嘱咐过。
”
“原来如此。
”几位关键人物没参与其中,这样就好。
其他人嘛,哼……塔拉德爵士只不过是个雇佣骑士,贾拉巴·梭尔是个被流放的乞丐,而克莱夫顿是小王后的卫士。
奥斯尼是我的棋子。
“说出真相,感觉好多了吧?等玛格丽受审时,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话。
到时候你敢再撒谎……”
“不敢,不敢,我会把真相说出来。
等,等审完……”
“……我会准你披上黑衣,不必担心。
”瑟曦转向科本,“把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再换好衣服,给他罂粟花奶,以止住疼痛。
”
“陛下太好心了,”科本将血淋淋的剃刀扔进醋桶里面,“玛格丽定会怀疑宠爱的歌手失踪一事。
”
“歌手总是浪荡天涯,来去匆匆,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
瑟曦踏着漆黑的石阶,走出黑牢,只觉气喘吁吁。
我得休息一会儿。
发掘真相真是件累人的工作,而接下来的事更难办。
我必须坚强,为了托曼,为了王国。
真可惜,“蛤蟆”巫姬已经死了。
去你的鬼预言吧,老巫婆。
小王后是比我年轻,但她决不可能比我美,况且她就要完蛋了。
玛瑞魏斯夫人在卧室里等她。
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乔斯琳和多卡莎睡得正香,但坦妮娅精神饱满。
“情况是不是很糟?”她问。
“不说了,不说了。
我想睡觉,可又怕做梦。
”
坦妮娅抚摸她的头发:“这都是为了托曼啊。
”
“是啊,我知道,”瑟曦不禁发抖,“我喉咙干得要命。
亲爱的,给我倒点酒吧。
”
“没问题,只要能取悦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
骗子。
她心知肚明坦妮娅想要什么。
算了,装装糊涂,有助于稳住这女人跟他丈夫的心。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一点点好意,无论出处如何,总值得几个吻吧。
反正她不比绝大多数男人糟糕,她也不可能让我怀孩子。
葡萄美酒让她平静了些,但还不够。
“我想吐。
”太后站在窗边,手握酒杯抱怨。
“亲爱的,您先去洗洗澡,这样就会好了。
”玛瑞魏斯夫人唤醒多卡莎和乔斯琳,吩咐她们准备热水,等澡盆注满后,她亲自为太后宽衣,用灵巧的手指解开裙带,将裙服褪下肩膀。
接着她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们两人一起洗浴,瑟曦靠在坦妮娅的怀抱中。
“一定不能让托曼听见这些丑闻,他还小,”她告诉密尔女人,“玛格丽直到现在还日日带他去圣堂,一起为他哥哥祈祷。
”与期望的相反,洛拉斯爵士始终不肯断气。
“他也喜欢上了她的表妹们。
一下子失去三人,他会难过的。
”
“也许这三人并非都有罪,”玛瑞魏斯夫人提出,“您说呢?或许其中某位申明大义,抵挡住了诱惑;也或许她为目睹的事情深感羞耻,因而……”
“……因而愿意站出来,大义灭亲。
是了,定然是这样,你说最纯洁的是谁?”
“雅兰。
”
“最害羞的那个?”
“是的……不过呢,她这人其实机灵得很。
交给我就是了,亲爱的。
”
“很好。
”单凭蓝诗人的一面之词,原难以扳倒提利尔,毕竟歌手们的话向来要打三分折扣。
若坦妮娅出马说动雅兰·提利尔,情势就大不相同。
“我们还有奥斯尼爵士的证词。
其他人也得明白,只有忏悔,才能求取国王的宽恕,发配长城。
”贾拉巴·梭尔是个摇尾乞怜的软骨头,其他人嘛……相信科本自有办法。
她们爬出浴盆时,阳光已普照君临,太后的肌肤洗得白白净净。
“留下来陪我,”她吩咐坦妮娅,“我不想独睡。
”爬进被窝之前,她甚至小声祈祷了一句,祈祷圣母赐她好梦。
结果不管用,诸神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
瑟曦梦见自己又回到黑牢,这回被锁在墙上的不是歌手,却是她自己。
她什么也没穿,被小恶魔咬掉乳头的地方不住往外冒血。
“求求你,”她恳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
提利昂只是淫亵地望着她,他也什么都没穿,浑身粗毛,仿佛是个畸形小魔猴。
“你会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戴上王冠,”他说,“也会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
”说罢他含住她鲜血淋漓的乳房,大口吸吮,疼痛犹如红热的匕首,刺穿她全身。
她浑身颤抖着在坦妮娅怀中惊醒。
“是噩梦,”她虚弱地解释,“我刚才叫唤了吗?很抱歉……”
“梦只是梦。
又梦见侏儒啦?不过是个小矮人,怕他作甚?”
“他要来杀我。
这是我十岁时的预言。
我当时只想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谁,结果她说……”
“她?”
“巫魔女。
”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当年梅拉雅·赫斯班说不去谈论,预言便不会成真的话言犹在耳。
哎,可她在井中也没有沉默啊,她又叫又闹又诅咒。
“提利昂是我的VALONQAR,”她说,“你们密尔人知道这个词吗?在高等瓦雷利亚语中,这是兄弟的意思。
”她把梅拉雅淹死后,便向萨拉妮亚修女请教过。
坦妮娅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她只是个满怀怨毒的老太婆,丑陋又恶心;您年轻貌美,充满生机和骄傲。
你说她住在兰尼斯港,所以她晓得侏儒,晓得他如何害了你母亲大人,这并不奇怪。
碍于您的身份,恶婆不敢公然毁谤,便拿您弟弟来伤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