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西斯号。
”她预先通告过格罗莱和其他船长,也许事情会演变至此,不顾他们激烈地抗议。
“三艘好船应该抵得上不少卑微的太监。
”
肥胖的格拉兹旦转向其他人。
他们再次轻声讨论。
“两千,”尖胡子的家伙回头道,“这已经太多了,但善主大人们很慷慨,愿意考虑您急迫的需求。
”
两千人不能实行她的计划。
我必须全买下来。
此刻,丹妮明白自己该怎样做,但那滋味苦涩得连酸柿酒也无法将其冲刷干净。
她曾努力思考了很久,却找不到其他办法。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全部都要,”她说,“我给你们一条龙。
”
身边的姬琪倒抽一口气。
克拉兹尼朝同伴们微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她拼死也会付的。
”
白胡子因震惊而瞪大了眼睛,抓拐杖的手在颤抖。
“不!”他冲她单膝跪道,“陛下,我请求您,用巨龙来赢得王座,而不是靠奴隶。
您不能这么做——”
“你不该冒昧地教训我。
乔拉爵士,把白胡子带走。
”
莫尔蒙粗暴地抓住老人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押送到外面的平台上。
“告诉善主大人们,我为这个插曲表示歉意,”丹妮对奴隶女孩说,“告诉他们,我等待着回答。
”
然而她知道答案,她可以从他们烁烁放光的眼睛和竭力隐藏的笑容中看出来。
阿斯塔波有数千名太监,还有更多等待阉割的奴隶男孩,但偌大的世界就只有三条活龙。
而且吉斯人渴望着龙。
他们怎会不渴望呢?创世之初,古吉斯帝国曾与瓦雷利亚五次大战,五次都以惨败告终。
因为自由堡垒有龙,而吉斯帝国没有。
最年长的格拉兹旦在座位上不安地挪动,珠穗互相碰撞,发出轻轻的嗒嗒声。
“任由我们选一条龙,”他用尖细而冷淡的声音说,“黑的那条最大、最健康。
”
“他叫卓耿。
”她点点头。
“我们准许你保留王冠和符合女王身份的服饰,除此之外,所有货物、三艘船和卓耿都归我们。
”
“成交。
”她用通用语说。
“成交。
”老格拉兹旦用那含混的瓦雷利亚语回应。
其他人重复着珍珠流苏老头的话。
“成交,”奴隶女孩翻译着,“成交,成交……八个成交。
”
“无垢者很快就能学会你们原始的语言,”一切商定后,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补充,“但需要你派奴隶去教。
收下这一个作为我们的礼物吧,象征交易顺利。
”
“很好。
”丹妮说。
奴隶女孩替他们翻译彼此的话。
假如对于被当做成交的信物送出去有什么感受的话,她也很谨慎地没有表露出来。
丹妮在平台上经过白胡子阿斯坦身边时,他没有做声,而是默默地随丹妮下阶梯,边走边用硬木拐杖“嗒嗒”地敲击红砖。
她没有责怪他的愤愤不平,因为她所做的事确实可悲。
龙之母卖掉了她最强壮的孩子。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很难过。
到得下面的骄傲广场,站在奴隶商人的金字塔与无垢者的军营之间灼热的红砖地上时,丹妮对老人发话了。
“白胡子,”她说,“我需要你的谏言,你不必害怕真诚相谏……但只能在我们独处时说,在陌生人面前绝不要和我争执,明白吗?”
“是,陛下。
”他怏怏不快地道。
“记住,我不是孩子,”她告诉他,“我是你的女王。
”
“女王也会犯错。
阿斯塔波人骗了您,陛下,一条龙比千军万马更有价值。
三百年前,伊耿在‘怒火燎原'之役中便证明了这点。
”
“我知道伊耿证明了什么,与之相对,我也打算证明些什么。
”丹妮转身面对温顺地站在轿边的奴隶女孩,“你有名字吗,还是也得每天从木桶里抽一个新的?”
“只有无垢者才那样,”女孩说,随即意识到问题是用古瓦雷利亚语提的,她瞪大了眼睛,“噢。
”
“你叫‘噢’?”
“不……陛下,请原谅小人的失礼。
您的奴隶名叫弥桑黛,可……”
“弥桑黛不是奴隶了,从此刻起,我将你解放。
过来一起坐轿吧,我有话说。
”拉卡洛扶她们上轿,丹妮放下帘子,隔开灰尘与热气。
“若你肯留下,可以作为我的女仆之一,”她边说,轿子边走,“像为克拉兹尼服务一样为我传话。
但若你思念父母,盼回家照料双亲,随时可以离开,不再为我效力。
”
“小人愿意留下,”女孩道,“小人……我……无处可去。
小……我很乐意为您效力。
”
“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不能给你安全,”丹妮警告,“我必须横穿世界,去进行一场前途未知的战争。
跟着我,你也许会挨饿、会得病,甚至被杀。
”
“Valarmorghulis。
”弥桑黛用古瓦雷利亚语说。
“凡人皆有一死,”丹妮赞同,“但我们可以努力拼搏,改变生活。
”她往后斜靠在垫子上,执起女孩的手,“无垢者真的全无恐惧?”
“是的,陛下。
”
“你现在为我效力了,别害怕,对我说实话。
他们真的感觉不到痛苦?”
“勇气之酒消除了感觉。
杀死婴儿之前,他们已经喝了许多年。
”
“他们真的很顺从?”
“他们只知道顺从。
若您不准他们呼吸,他们会觉得那比违背命令更容易。
”
丹妮点点头,“等用不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