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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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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罗尔杰、尖牙、厄特修士这些怪物们。

     没过多久,她的马开始像风中的蜡烛一样摇晃起来,眼皮逐渐加重。

    有那么一会儿,她闭上了眼睛,接着又猛然睁开。

    我不能打瞌睡,她对着自己无声地呐喊,我不能。

    她用手指狠揉眼睛,把它撑开,然后抓紧缰绳,踢马慢跑。

    可无论人还是马都不能保持速度,走出几步,又回到漫步中。

    她的眼睛又闭上了。

    这次再也不能立即睁开。

     当她再次睁眼时,马儿已经不走了,而是低头啃着一丛青草。

    詹德利摇着她的胳膊。

    “你睡着了。

    ”他告诉她。

     “没有,我不过休息一下眼睛。

    ” “胡说,哪有休息眼睛这么长的?你的马在原地打转,没等它停下,我就知道你睡着了。

    瞧,热派和你一样困得不行,他刚刚撞上树枝,被打落马下,你应该听得到他的喊叫。

    哦,这么大声音都没唤醒你。

    行了,你必须停下来休息。

    ” “我能走,能像你一样继续走。

    ”她打着呵欠。

     “骗人,”他说,“你想当个笨蛋那就继续走吧,可我得停下。

    别多说了,我值第一班岗,你快睡。

    ” “热派呢?” 詹德利指了指。

    热派早已躺在地上,裹着斗篷,睡在潮湿的落叶堆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手中握有一大轮奶酪,似乎只咬了几口就睡着了。

     唉,没什么可争的了,艾莉亚心想,詹德利说得没错。

    血戏子们也需要休息吧,她告诉自己。

    由于周身无力,她几乎无法从马背上下来,不过躺倒在一棵桦树下前,总算还记得先把坐骑拴好。

    地面又硬又湿。

    她不知自己有多久没在真正的床上睡过,有多久没享受热腾腾的饭菜和熊熊的炉火了。

    合眼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拔出长剑,放在身旁。

    “克雷果爵士,”她一边呢喃一边打呵欠,“邓森,波利佛,‘甜嘴’拉夫,记事本和……记事本……猎狗……” 她做了个血红而狂野的梦。

    血戏子们出现在梦中,一行四人,白皮肤的里斯人和一个伊班港来的、黑皮肤的野蛮斧手,满身伤疤的多斯拉克马王羿戈与不知名的多恩人。

    他们没完没了地骑马,冲过层层雨帘,身穿生锈的铁甲和湿淋淋的皮甲,长剑与战斧在马鞍上叮当作响。

    他们以为自己在追捕我,她清清楚楚地明了这奇怪的梦,但他们错了,是我在追捕他们。

     在梦中她不再是小女孩,而是匹狼,硕大而强壮。

    她从他们面前的大树下走出来,展露利牙,发出一声隆隆的低吼。

    她可以闻到人和马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恐惧。

    里斯人的马人立起来,恐慌地尖啸,其他人则用人类的语言互相喊叫,但还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其他的狼也从黑暗和细雨中猛扑而出。

    它们组成庞大的团队,消瘦、潮湿而沉默。

     战斗短暂而血腥。

    浑身长毛的男子还没拔出斧头就被拖下马来,黑人在弯弓搭箭时也死掉了。

    里斯的白人想跑,但她的兄弟姐妹们紧追不舍,逼他不断转弯。

    最后,狼从四面八方扑上去,撕咬马腿,他一落地,喉咙也同时被撕开。

     只有满头铃铛的男人坚守阵地。

    他的马踢中了她一个姐妹的头颅,他自己则把她另一个姐妹几乎劈成两半。

    弯曲的银色爪子迅捷舞动,应和着发梢铃铛的轻响。

     她带着全身的怒气,跳到他背上,把他倒撞下马鞍。

    坠落时,她用嘴紧锁住对方的胳膊,牙齿穿过皮革、羊毛和柔软的血肉。

    落地后,她狂野地一甩头,把他的上肢从肩膀上生生扯了下来。

    她满心喜悦,用嘴巴来来回回地晃动肢体,喷洒出温暖的血雾,散发在寒冷漆黑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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