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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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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利落地逃掉,就赢了一大半。

    奥廷爵士将朝南直奔影子塔,那是返回长城最短的路径。

    他不会来抓我们,威勒斯不会,他只会逃命。

    索伦·斯莫伍德呢?大概会继续鼓吹出击,可奥廷爵士出了名的谨慎,而他才是头儿。

    其实说穿了,只要我们逃掉,这些又有什么打紧,斯莫伍德想打就打,关我屁事?全部送命最好,那样别人多半会认为我们也一块儿牺牲了。

    这是个新点子,很有吸引力。

    要让斯莫伍德获得指挥权……就得同时干掉奥廷爵士和马拉多·洛克爵士,但这两人日夜有侍卫守护……不行,风险太大。

     “齐特,”他们在哨兵树和士卒松下的石头小径艰难行进,小保罗开口道,“鸟儿怎么办?” “该死,什么鸟儿?”这呆瓜居然关心什么鸟儿。

     “熊老的乌鸦,”小保罗说,“俺杀了他,以后谁喂他的鸟儿呢?” “他妈的谁管这破事儿?你高兴的话连它一起宰了便是。

    ” “俺不是不敢杀鸟儿,”大汉道,“可那是只会说话的鸟儿,好稀奇哟。

    但要不杀它,它说出俺做的事儿咋办?” 姐妹男拉克笑出声来。

    “小保罗,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嘲弄道。

     “你闭嘴。

    ”小保罗凶狠地吼道。

     “保罗,”齐特抢在大汉发怒前发了话,“看到躺在血泊中、喉咙被割开的老头子,不需要鸟儿说话,谁都明白这是谋杀。

    ” 小保罗思考了一阵齐特的话。

    “对的,”他承认,“可俺能留下那只鸟儿吗?俺喜欢它。

    ” “它是你的了。

    ”为了让他闭嘴,齐特赶紧宣布。

     “很好,咱们哪天没饭吃了,还有个东西应急咧。

    ”拉克评论。

     小保罗的声调又阴沉下来,“最好别来吃我的鸟儿,拉克,最好别来。

    ” 齐特听到丛林那头传来声音。

    “你两个都给我闭嘴,快到拳峰了。

    ” 走出树林时,他们位于山峰西麓,于是绕路往南寻找更便利的上山途径。

    林边有十来个守夜人练习弓箭。

    人们在树干上绘着靶子,瞄准它们射击。

     “看哪,”拉克说,“肥猪射箭。

    ” 没错,离他们最近的射手正是猪头爵士本人,这个窃取了他在伊蒙学士身边职位的胖子。

    只消看到山姆威尔·塔利,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眼中,侍候伊蒙学士是世上最便宜的工作。

    老盲人很和善,而克莱达斯又总是抢着干活,因此齐特的任务十分简单:清扫鸦巢、生起炉火、准备饭菜……伊蒙又从不打他。

    死胖子,凭什么把我排挤出去?凭你出身高贵、懂得认字儿?妈的,杀他之前,得让他好好瞧瞧我的匕首。

    “你们先走,”他告诉两名同伴,“我去瞧瞧。

    ”狗们还在拽着他,盼望赶紧回去,盼望山顶的食物。

    齐特抬起靴尖给了母狗一脚,让它们平静了些。

     他躲在林子里看胖子摆弄一根和他一般高的长弓,那张红彤彤的圆脸因专注而皱成一团。

    塔利身前的地上插着三支箭。

    他搭箭拉弓,用了好长时间瞄准后才发射。

    箭支飞到绿丛中不见踪影。

    齐特纵声大笑,直笑得干呕。

     “这支是一定找不到了,他们又会怪到我头上的。

    ”艾迪森·托勒特宣布,这位郁郁寡欢的灰发侍从人称忧郁的艾迪。

    “自打我弄丢了马,什么东西不见了他们都要找上门来,似乎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似的。

    它是白的,雪也是白的,还要我怎么说呢?” “风吹走了那支箭,”葛兰道,这是雪诺大人的另一位朋友,“握紧弓把,山姆。

    ” “它好重。

    ”胖子抱怨,不过还是取出第二支箭。

    这次射得很高,穿过了目标上方十尺处的树冠。

     “我确信你打掉了一片叶子,”忧郁的艾迪说,“树叶已经落得够快了,没必要帮忙,”他叹道,“大家都明白落叶后面紧跟着什么。

    诸神在上,这里好冷。

    试试最后那支,山姆,我的舌头快冻在口腔顶上了。

    ” 猪头爵士放低长弓,看样子马上就要痛哭流涕。

    “太难了。

    ” “搭箭,拉弓,放,”葛兰说,“继续。

    ” 胖子顺从地拔出最后那支箭,搭在长弓上,拉起,发射。

    这次他完成得很迅速,不像前两次那么眯着眼睛痛苦地瞄准。

    箭矢击中炭笔勾勒的人形胸膛下方,颤动不休。

    “我射中他了!”猪头爵士惊讶地喊,“葛兰,看到了吗?艾迪,看哪,我射中他了!” “对,穿过了肋骨。

    ”葛兰说。

     “我杀了他?”胖子想弄清楚。

     托勒特耸耸肩,“也许戳穿了肺,如果他有肺的话。

    基本上,树木是没有,这是自然规律。

    ”他从山姆手中接过长弓,“我见过更糟的射击,是的,噢,我自己也出过糗。

    ” 猪头爵士一脸喜色。

    你还以为他真干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当他瞧见齐特和他的狗,笑容却立即收敛,并很快消失了。

     “你射中了一棵树,”齐特说,“但若换作曼斯·雷德的手下呢?他们不会呆站着,伸出枝叶沙沙作响,噢,不会的。

    他们会扑过来,在你耳边尖叫,吓得你尿裤子,我敢打赌!他们会用斧子砍进这对小小的猪眼睛之间,你这辈子最后听到的声音将是头骨破碎的轰鸣。

    ” 胖子浑身发抖。

    忧郁的艾迪把手放在他肩上。

    “兄弟,”他庄重地说,“发生在你身上的遭遇并不意味着山姆威尔会重演。

    ” “什么,托勒特?” “砍碎你头骨的斧子。

    你的脑子难道不是有一半流到地上教狗吃了?” 大蠢材葛兰乐了,连山姆威尔都挤出一点微弱的笑容。

    齐特踢着最近的狗,拉起绳子,调头去爬山。

    尽管笑,猪头爵士,到晚上看谁笑到最后。

    他想把托勒特也干掉。

    阴沉的马脸蠢货,没你好果子吃。

     即使踏在拳峰这头最平缓的山坡上,攀登依旧艰辛。

    刚到山腰,狗们又开始咆哮拖拉,大概以为终于要开饭了。

    他让它们尝了尝靴子的滋味,还给那只居然敢反咬他的丑陋大狗一顿鞭子。

    拴好它们,他立即跑去报告。

    “痕迹正如巨人报告的那样,可狗闻不到什么,”他在莫尔蒙的黑色大帐篷前对总司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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