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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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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道诸神会卷起风暴,把他们统统抹去。

    ”唐托斯充满希望地微笑。

    “我知道您很不容易,但是孩子,千万得耐心。

    等我的朋友回到都城,我们就会有船。

    您不要怕,请相信您的佛罗理安吧。

    ” 珊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肚子里则有恐惧绞动抽搐,一天比一天强烈。

    弥赛菈公主离去那天的经历一直在梦中纠缠不休,梦魇黑暗而令人窒息,令她每每在深晚惊醒,拼命喘气。

    群众的尖叫萦绕耳际,不成词句,活像动物的嘶喊。

    他们把她团团围住,各种东西朝她扔来,还想将她拉下马,若不是猎狗杀开一条血路来救她,后果不堪设想。

    想想看,他们将总主教撕成碎片,用石头砸扁了艾伦爵士的头。

    您不要怕!他居然要我别害怕! 其实全城都陷入了恐慌。

    珊莎在城堡围墙上看到,老百姓们统统关闭窗户,上好门闩,似乎这样就能保住性命。

    上次君临城陷,兰尼斯特家肆意奸淫掳掠,带走几百条人命,那一次还是开城投降的。

    而今小恶魔试图抵抗,城破之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唐托斯还在喋喋不休。

    “如果我还是骑士,就得穿上盔甲,和其他人一起守城。

    我真该亲吻乔佛里国王的脚,真心实意地感谢他的安排。

    ” “你去谢他把你变成弄臣,他就会让你再做回骑士。

    ”珊莎尖刻地说。

     唐托斯咯咯笑道:“我的琼琪是个聪明姑娘,不是吗?” “乔佛里和他母亲说我很笨。

    ” “他们这样想就好,亲爱的,这样您更安全。

    瑟曦太后,小恶魔以及瓦里斯这些人当彼此是毒蛇猛兽,像老鹰一样互相盯得紧紧的,到处花钱雇人探听消息,但坦妲伯爵夫人的女儿就没人劳神关心,对不对?”唐托斯捂住嘴巴,打了个嗝。

    “诸神保佑您,我的小琼琪。

    ”他的泪水涌上来,是酒的缘故。

    “快给您的佛罗理安一个小小的吻吧。

    一个幸运之吻。

    ”他摇摇晃晃地向她靠近。

     珊莎避开他探出的湿润双唇,轻轻吻在他胡子拉碴的脸颊上,并跟他道晚安,竭尽全力才没有哭泣。

    最近她哭得太多。

    这样很不体面,她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

    有时为了一些琐事,眼泪便掉下来,怎么都收不住。

     梅葛楼的吊桥无人看守。

    小恶魔将大部分金袍卫士调去守城,而白袍的御林铁卫们而今也忙得不可开交,无暇步步尾随她。

    只要别离开城堡,珊莎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但她哪儿也不想去。

     她穿过布满尖锐铁刺的干涸护城河,走上狭窄的高架楼梯,当到达卧房门口时,居然不想进去。

    房间的墙壁让她窒息,明知里面窗户大开,她仍然感觉空气稀薄。

     于是珊莎转回楼梯,继续攀登。

    浓烟遮掩了群星和一轮纤细的新月,堡顶黑糊糊的,满是阴影。

    但从这儿看出去,全城尽在眼帘:红堡高耸的塔楼和巨大的角堡,下方如迷宫般的城市街道,西面南面是奔流的黑水,东面则是海湾,以及一丛丛烟柱和灰烬,火,到处都是火。

    近处,士兵擎着火炬,像蚂蚁一样爬满城墙和从城垛延伸出的塔楼。

    烂泥门下,飘荡的烟尘中依稀可辨三座投石机的轮廓,这是前所未有的巨型投石机,高过城墙足足二十尺。

    但这一切都不能减轻她的恐惧。

    一阵尖利的刺痛突然袭来,珊莎紧捂肚子,眼泪夺眶而出。

    她差点摔下去,幸亏一个影子突然闪出,用强有力的手紧扣她的胳膊,将她稳住。

     她仓皇地抓向城垛寻求支撑,指头在粗糙的岩石上乱扒。

    “放开我,”她大喊,“放开!” “小小鸟认为自己真的长翅膀,是吗?还是想学你弟弟一样当瘸子啊?” 珊莎想挣脱他的抓握。

    “我不会掉下去。

    我只是……被你吓了一跳,如此而已。

    ” “我吓着你了?我还是把你吓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我……”她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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