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玖健道,“还有我,我们大家都是。
”
“谁跟你说话,吃青蛙的。
”
走在前面的铁民中有一位打着火炬,然而夜雨再度倾泻,很快浇熄火焰。
他们快步通过院子,听到冰原狼们在神木林中嗥叫。
希望夏天摔下来没受伤。
席恩·葛雷乔伊高高坐在史塔克族长的宝座上。
他已经脱下斗篷,精细的链甲衫外罩绣有葛雷乔伊金色海怪纹章的黑外套。
他把手安逸地搁在巨大石扶手前端的狼头上。
“席恩坐的是罗柏的座位。
”瑞肯说。
“别说话,瑞肯。
”布兰觉察到四伏的危机,然而弟弟还太小,感觉不出。
整个大厅点了寥寥可数的几根火把,壁炉的火也在闪动,但厅堂大部笼罩在黑暗中。
长椅靠在墙上,无处落座,所以城堡的居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没人敢说话。
他看到老奶妈,她无牙的嘴巴不断张合。
两个卫士扶着稻草头,他裸露的前胸裹着血迹斑斑的绷带。
麻脸提姆不可遏抑地啜泣,而贝丝·凯索的哭腔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你们是什么人?”席恩询问黎德和瓦德们。
“他们两位都叫瓦德·佛雷,是凯特琳夫人的养子,”鲁温师傅解释,“这两位是玖健·黎德和他姐姐梅拉,乃灰水望霍兰·黎德的子嗣,代表他们的人民前来临冬城更新忠诚宣誓。
”
“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席恩道,“不过是我的运气。
既然来了,就只好留下。
”他腾出高位。
“把王子殿下带过来,罗伦。
”于是黑胡男人将布兰扔进石座位,活像对付一捆麦子。
人们不断被驱进大厅,铁民们用矛柄敲打他们,吆喝他们。
盖奇和欧莎从厨房被赶过来,揉早餐面包的面粉撒了一地,密肯则是满嘴咒骂着被人拖进来的。
法兰跛了脚,努力扶着帕拉。
她的裙服被撕成两半,只能用握紧的拳头拢好它们,跟着前进,每一步都是挣扎。
柴尔学士伸出援手,却被一位铁民击倒在地。
最后一个来的是俘虏臭佬,一身恶臭先于人进了门,浓烈刺鼻。
布兰只觉反胃。
“这人被锁在塔楼囚室,”押送者道,他是个无须青年,淡黄头发,浑身湿透,无疑是当先游过护城河的敌人之一。
“他说人家叫他臭佬。
”
“毋庸置疑,”席恩满面微笑。
“你一直这么臭呢?还是碰巧操了头猪?”
“从被他们抓住至今,我什么都没操过啦,大人。
我真名叫赫克,替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私生子效劳,直到史塔克拿利箭当婚礼,射穿了他后背为止。
”
席恩觉得很有趣。
“他娶了谁?”
“霍伍德的寡妇,大人。
”
“那老太婆?他是个瞎子?这女人的奶子和空酒袋没两样,又干又瘪。
”
“他要的不是她的奶子,大人。
”
铁民“砰”地关上了大厅末端的大门。
从高位上望去,布兰算出敌人总共约有二十人。
想必在城门和兵器库还留有守卫,即便如此,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席恩举手示意肃静。
“你们都认得我——”
“是啊,我们都认得你这坨冒热气的大粪!”密肯大叫,秃顶男子用矛柄给他肚子一戳,接着砸他的脸。
铁匠摇晃跪倒,吐出一颗牙齿。
“密肯,不要说话。
”布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严厉尊贵,就像罗柏发号施令那样,但声调不知不觉地背叛了自己,言语涌出来成了尖叫。
“听你家小少爷的话,密肯,”席恩道,“他比你懂事。
”
领主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子民,他提醒自己。
“我代表临冬城向你投降。
”
“大声点,布兰。
记得称我为王子。
”
他提高音量。
“我代表临冬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