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只容一人出入,从左看,则是一道楼梯,通下大厅。
靠着栏杆往上下打量,古堡吊顶极高,向上呈尖角纵深,色调深冷,感觉旷远,往下看,嘿,有格调哦,那数百平方米的大厅不是餐厅,不是起居室,不折不扣是个武馆啊。
纵横分布着各式格斗训练的分场地和器具。
拳击台,柔道场,冷兵器架,移动射击场&hellip&hellip莫非这里是克格勃小型外训中心?
我兀自看得不亦乐乎,余光也注意到各个门内都已经涌出了人,一色是黑色战斗衣,从体形看,全部是女孩子,就身材而言,随便哪个都可以与世界小姐争一雌长。
她们鸦雀无声地鱼贯经过我身边,下楼而去。
我啧啧称奇,硬是给蒙了一头雾水,忍不住要摸出水晶球或塔罗牌要不干脆找两根筷子起一卦看看究竟,转念一想,算了吧,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少,逮到一件就要玩到死才行,一旦明见万里了,我天长地久的日子可怎么打发。
如此,我便懒懒也跟着美人战士们走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和人比身材,嗯,维罗纳胸部骄人,腿就稍微短了一点,肩膀圆,但手指也圆,跟萝卜似的,咿,左边这个是不是亚洲人,黑眼睛呢,腰身一握,当真步步生莲啊。
狐闹(22)
看美人是我终身爱,一看两看,随波逐流就到了大厅。
女孩子们行动很迅速,在场地中间一字排开,站姿笔挺,各自呼吸声绵长而轻微,个个都不是庸手。
我鬼鬼祟祟也跟着往那一站,立刻被人训了,&ldquo维罗纳,你在干什么。
&rdquo
多半是站错地方了,我连忙左右看,发现大家腰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牌子,黑色,上面有数字,w1,w2&hellip&hellip哦,原来按数字站的,我身上配的是w0,看来是站第一,赶紧跑过去,结果又被人拽出来,我没好气地去看那个人,心想臭小子,你敢再动我一下,我拔光你全身的毛摆上屋顶做风鸭,结果一照面,心里悚然一惊。
那是个男子。
非常年轻,穿一件宽敞的长袍,五官虽然端正,脸色却异常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看上去就是个不日归天的痨病鬼。
他对着我一字一顿地说:&ldquo维罗纳,你身为队长,应当统帅队伍,如何魂不守舍,混乱纪律?&rdquo
我挠挠头,倒不是听不懂。
这位仁兄说的是德文,现存世界的一切活语言,我大抵都明白点,但他的语调和声音,娘的,死透的人要是还会说话,德行肯定就是这个样子的。
意外之喜是,我是队长呀,嘿嘿,长这么大我还没当过官呢,队长虽然名目不惊人,也是现管嘛。
我于是眉开眼笑,跟着那死人头去到队列前面,开始享受高人一等的乐趣。
说是说高人一等,其实我在这众红粉斗士里,是最矮的一个。
事情如此古怪,我决定要对自己生命负责,少托大一点,走出队列的时候,我装作整理头盔下的头发,将手一抬,掠过身边那高挑女子露在面罩外的眼角方寸肌肤。
在接触的一瞬间,她便似已惊觉,身板极微妙一侧,干脆利落闪过,随即重新站直,电光石火,快不可言,我心里一惊,忽然感觉自己那样随意出手就打倒维罗纳,说不定完全是走狗屎运。
不过,我毕竟是通灵之狐,就凭借着指尖得到的一丝温腻,游丝半点的情绪连线到我脑海,轰隆隆是数句恶毒咒骂:&ldquo维罗纳,迟早要你不得好死。
只要半阎罗不再保护你,你就会死得很惨&hellip&hellip&rdquo
半阎罗当然就是我前面的那位仁兄了。
名字实在很贴切啊。
我暗想,女人就是不好相与,大家同为战友,怎么也要精诚友爱是不是,居然怨念如此之深,难道她的胸部不够维罗纳大?嗯,回头等我潜入她房间去偷窥一下。
这么想着,半阎罗兄弟在我面前一转身,差点把贴上我的鼻子。
在他瞪一眼瞪得我灵魂出窍之前,连忙点头哈腰站开去,心里嘀咕着,我不是还要以队长身份对诸位训话吧,我没什么文化啊,不要逼我啊,我会说: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大家都要去健身,美容,裸奔啊&hellip&hellip
幸好,半阎罗对我没有太高要求,他自己跑去了中间,阴森森的眼神扫过整个队伍,可以感觉到一股冷风,立刻开始弥漫四周空气,啧啧,做人可以做到这个内功程度,算是建树不凡了,我对眼前一切的兴趣,越来越高涨起来。
他说话了。
&ldquo诸位,今日集合,乃是为了选拔合适人选执行一桩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的外务人员传回确切消息,在瑞士萨斯菲雪山北面发现罕见的蓝田半人,由于蓝田半人极善隐藏,而被惊扰时有自毁本能,因此,我们需要三位追踪与修复技术出色的同事。
&rdquo
他的声音,我一边听一边暗打摆子,不过除此以外,腔调倒是十足军队官僚作风。
说到此处,停下来环顾一圈,再缓缓道:&ldquo马上会给大家一次小小测试,我们看一下谁最胜任此次任务。
&rdquo
啊,要考试?讨厌,我不喜欢考试&hellip&hellip
随着这家伙话音一落,从大厅东头的入口处,两个身穿白色侍应服的男子,将一辆酒店中常见的餐车缓缓推了进来,餐车上盖着一层白布。
一直推到面前,半阎罗将白布轻轻揭下,只见上面一个好大的金属盘子,盘子中均匀地摆了几十条ph试纸一样的纸条。
这纸条一上,我心里立刻一沉&mdash&mdash我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这纸条上,浸染着我身上发出的独特味道,极微弱但也极确凿,而且,不是来自人身,是来自本形。
危罗萨。
一定是从危罗萨身上得来。
果然,半阎罗开始简短说明,&ldquo我们有一位同事不久前在荷兰境内执行任务,回到阿姆斯特丹时中伏,元神精气被消耗状况惊人,袭击者身份不明。
&rdquo
狐闹(23)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示意那两个侍卫,将金属盘子托到各人面前,人手一条,再继续道:&ldquo纸条上是从那位同事身上提取到的气味分子,诸位在一小时以内,要分辨出它的本主来源,并给出针对性的机能恢复意见。
&rdquo
简洁明了,这人说话倒是很有效率的,话音一落,大家对表,他刚宣布,&ldquo开始。
&rdquo哄的一声,大厅中便跟起了沙尘暴一样,上天入地,爬楼出厅,红粉四散,走了一光。
留下我讪讪地在原地,左右看看,对半阎罗也看看,良久摸摸头,颇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说:&ldquo我,我也去了啊。
&rdquo
然而他走了过来,自己动手,取下我的&mdash&mdash不,是维罗纳的面罩。
我张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手心暗暗结势,以防万一身份已暴露,别给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我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
他冰冷的手指抚摸过维罗纳的脸,低声说道:&ldquo真委屈你了。
&rdquo
说完这几个字,就有点呆呆的,我侧脸压住他手指,想要发动法力通心,刚一动念,忽然感觉那冰冷触觉之中,隐约有极大能量流动,绝非俗世凡人一流,立刻硬生生忍了下来,转而配合他忧郁语气,轻轻叹了口气。
这家伙看不出是个怜香惜玉的,原来和维罗纳有一腿,难怪可以当领导,难怪可以不干活,难怪招人恨&hellip&hellip
我这口气看来叹得正是时候,因为他心情很激动,一把就把我抱住了,在怀里使劲地按住我的头,不停说:&ldquo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