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quo
向我走过来了,我发了慌,跳起来在洗手台上拼命摇手,&ldquo别过来,别过来,一会看雷打乱你发型。
&rdquo
他一把抱住我的腿&mdash&mdash管她谁的腿&mdash&mdash将我抓下地,我拼命推他,一边不断去看门口,看天花排气口,看每个厕格里的马桶。
要知道球形闪电那种东西,从什么地方都可以进来的。
小白你这个猪,你赶紧走啦。
从镜子里看,这简直是一场烈女斗流氓的非礼戏。
狐之斗神要非礼谁,哪怕是九天玄女,月中嫦娥,大概都只好认命,第一人家强悍,第二人家帅,不服不行吧。
何况,不说我法力精气闭合在人类软弱迟钝的肉体里,只能发挥出二三成,就算能挣扎又怎么样,白弃抱我在怀,这情景夜夜入梦。
我转过脸,手脚不敢碰触他身体,眼前晕眩,有如惊魂。
他拍拍我的脸,&ldquo南美?南美?&rdquo
我抬头瞪他一眼,继续靠在他肩膀上,兀自念叨:&ldquo要打打我,要打打我。
&rdquo
小白很疑惑,&ldquo你说什么呀,谁敢打你?&rdquo
指指天。
他紧张之态立刻放松,微微一笑,&ldquo这样啊,别紧张,我进来之前,将全身法力外物化,散于空气,将此处失形,上天虽然明见万里,半小时内估计也看不进来,别怕。
&rdquo
情郎厉害,就是这么拉风。
连老天爷的眼睛都要去迷一迷。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大为心疼,&ldquo那你不是耗损甚巨?一会有人找你打架怎么办?&rdquo
小白嘿嘿笑,&ldquo除了你一天到晚找我打架以外,其他人倒都还老实。
&rdquo
我咬着嘴唇,心思稳了,有余暇细细看良人的脸。
他坐在洗手台上,歪着头瞧我,一边摸摸我头发,摸摸我耳朵,忽然一笑,&ldquo哎,你上身上得真好,这女孩子很好看。
&rdquo
狐闹(19)
娘的,原来你柔情蜜意摸这半天,心里是在占危罗萨便宜。
我大怒,刷拉一声撕开那条包裹甚紧的礼服裙子,手指按住身上那光滑无瑕的肌理,正要插入皮肤,加以破坏,给小白一把扣住手腕,神色顿时严厉下来,&ldquo南美,你做什么?&rdquo
我愤愤,&ldquo你夸她好看,我就把她毁了。
&rdquo
想想这样是不太厚道,我又加了一句,&ldquo最多一会你走了我帮她整容整回来。
&rdquo
小白气死了,&ldquo你你你,我在外面作法作半天,就是为了进来看看你,你怎么跟人类一样小心眼?&rdquo
咿,小子说情话很有进步啊,明苦实甜,哄得我又回嗔作喜,这态度十足是世间痴愚女子,鬼迷心窍,立场摇摆&mdash&mdash天哪,我真的堕落了!
自怨自艾时候,时间也飞速流走,我恋恋不舍看着白弃,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几时,他迎着我眼光微笑,忽然一伸手,说:&ldquo来,我看看你的样子。
&rdquo
同为狐族,我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要看我的真身。
自离狐山,我便慢慢发现,一旦现出真身,最原始的狄南美就会浮出水面,那只银狐极智慧而冷酷,喜好杀生,可以看穿世间一切隐恶而从不原谅,于生世如过客。
我像是患了人格分裂症,自己常常被自己震惊,能隐藏的时候,尽量都要隐藏,因此在人间行走用的那副皮囊,渐渐也像是我真正的身体,长随左右。
但在白弃面前,这些都不重要。
无论变态到什么程度,我都永远不会伤害他。
从危罗萨身体内收回元神,我转了个身。
整墙的镜子忽然反射出万丈光华。
白弃静静看着我,拉我过去。
银狐寒冽冷定的身体在他怀抱中渐渐发热。
他在我耳边叹息,&ldquo还有十分钟,只有十分钟。
&rdquo
我歪着头想,十分钟,可以烤一炉鸡翅,也可以拌好半盆沙拉,更可以血洗日本山口组总部。
眼神迎上小白没奈何的笑,&ldquo尽想些有的没的。
&rdquo
真是的,你要看我的样子,也应该给我看看你的样子啊,哎,你那骚包的紫毛皮呢。
秀来瞧瞧。
他笑起来,真的也化了原形。
两只狐狸相亲相爱地依偎在镜子里,毛皮摩擦,也是乐趣。
我絮絮告诉他离开狐山后诸多奇遇,小心地隐藏了一切过于血腥暴力的部分,他则忙着给我检查毛发有无受损,是否需要全身焗油,或问有没有谁我自己打之不过,需要搬动他去海扁报仇。
我们各说各的,各不入耳,各自心里,滚油一样熬煎。
十分钟转瞬即逝,小白法力虽强,也不能上抗天威,他恋恋地看着我,柔声说:&ldquo乖,好好在人间自己玩,我会永远保护你。
&rdquo
生世承诺,甜蜜如斯,听了本该笑,我却几乎哭出声来。
小白的法力已然发挥到极致,下一秒便是生死两重天,眼看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变化回去,从他怀里奋力弹跳而起,抓起自己旧皮囊,便从洗手间门口一冲而出,留下小白料理残局,最后一刻,他伸爪子来拉我,指尖相碰触的瞬间,那点温柔烧得我心里都是碎的。
窜出酒店,大白晴天,一道莫名其妙的霹雳就在我眼前炸开,老天爷不好骗啊,这表示第一次警告,如果敢回头,立刻打在关键部位。
我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跑得早,完全没有注意满街的人都在把头伸出来,跟一只只鸭子似的,直勾勾看一只白色狐狸。
人类居住大规模中心城市化就是这么不好,化妆品和衣服牌子那么复杂,一个一个记得门清,街上瞄到一只狐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看过吗,没看过吗,没看过给你们看个够,我本来心里就不高兴,捞到一个发泄机会,愤愤就在街上走起时装秀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走到一架车旁边,那司机伸出头来,正大惑不解瞪着我看,嘴角微张,眼神呆滞,光看这张脸,智商水准都应该在八十以下。
我恶狠狠低下去头,一字一顿说:&ldquo看你娘,信不信我把你放花椒大料水煮来吃了。
&rdquo
跟变戏法一样,该人脸色顿时变得一张纸那么白,仓皇发动车子,就要撒丫子窜逃,可惜前有堵塞,后有追截,发动机空转十三圈,一无建树,倒是惹得自家一脸汗,水也似的泻下来。
啧啧,心理素质不过关啊,狐狸讲话就吓唬成这样。
要是给你们看到一两条魔鬼铁天牛竖起来有两米高,一脚可以踢飞半栋楼,你不是要当场切腹?
在街上胡搞了这么一阵,忽然眼角一瞥,数十米外,堵成一砣的欧库阿酒店门口,危罗萨出来了。
她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恢复意识,虽然神情委顿,疲倦不堪,跟方才走进酒店时判若两人,但凡人对自己身体失去控制后,都会维持一段植物人的状态,绝对不可能自行行动。
我想起刚才那道在她体内生发的能量,实在蹊跷,而蹊跷就是乐趣本原,因此,我决定跟上她。
狐闹(20)
她被司机扶着上了车,依在靠椅上,花容惨淡,娇弱无力,真是我见犹怜。
捏着隐形诀我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满街哗然,想必明天的社会新闻会头条黑字通栏报道曰:奇异白色狐狸现身阿姆斯特丹街头,世界动物居住环境保护再度引起世人注意。
道路慢慢疏通开了,还好,这里是最不喜欢汽车的荷兰首都,换了是在曼谷,或者纽约,估计我还可以兼职卖一份报纸,满街的司机都会给双倍钱的。
身体完全隐形后,我跳上了那辆奔驰。
坐在车顶上。
大风吹过我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