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与主根须融为一体。
最终,主根须也开始蠕动着向上翻卷,向着穹顶那朵静默的主花收拢。
不一会儿,随着根须的撤离,大片大片光滑的洞壁开始重新显露出来,波光荡漾其上,洞穴里明亮了好多。
而在另一边,根须们却格外奋力地生长。
洞穴入口处,那些本来只是紧贴在石壁顶上的粗大根须开始生出更长的根,纷纷垂下,与地面和侧壁上的根须们相互融合、交织,纵横交错,渐渐编织出一张张紧密的根网。
这下就算茗能够爬上最后一根石柱,想要用水泼出一条路也将极其困难。
石柱上的根须生长速度也加快了。
有些甚至等不及水干就往上爬,当它们因沾到水而枯萎时,却也将水吸干,为后面的根须铺平道路。
茗尚在震惊,一条粗大的根须突然向她一扑,幸亏距离稍差了一些,茗及时闪身避开,脚下踩空,落入池中。
当她拂开池水面上厚厚一层残花冒出头时,几乎所有的石柱都已重新爬满了根须。
洞穴里再度嘈杂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没有脑子、除了罗嗦外基本无害的花朵,而是无数根竖立起的根须悉簌的颤动声。
茗叹了口气,只觉身心疲惫已极。
这一仗已经输了,反正上不去,根须们也下不来,她干脆平躺在水面,闭上了眼。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明天呢&hellip&hellip也许明天幕就会回来。
明天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不久,往下沉了一段距离,翻转身体,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在水中沉沉睡去。
&ldquo若我是泸侯,此处设弩五百,车百五十辆,可当三千卞军;从此处截断卞军左右两军,西面的卞军主营半日就可拿下了。
胜负可定矣!&rdquo巫镜握着两块分别书着&ldquo弩&rdquo字和&ldquo车&rdquo字的小木牌,毫不迟疑地扣在小几上,发出&ldquo呵&rdquo的轻响。
恰一旁的独脚棘兽火盆中柴火啪啦一下,蹿出火团,一闪既逝。
一名女侍倾身上前掏火,巫镜道:&ldquo你们退下吧。
我与先生恐怕会彻夜觅棋,留一两人于门外随时侯着便是了。
&rdquo
几名女侍垂头谢了,倒伏着爬出房间。
最后一人刚要拉上门,巫劫道:&ldquo别关。
你们也不必留人侍候,今日便是如此了。
&rdquo那人叩头谢过,挥手示意。
于是走廊里絮絮之声不绝,奴仆们俱都退下了。
巫镜拿过掏火的钩子,一面掏火,一面道:&ldquo这种棘兽就是泸国所产,虽然独脚,跳来跳去的很是滑稽,却最是阴狠毒辣,内敛而不为人知。
以此兽做火盆,便是取其内敛之意。
其实泸国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泸军擅长埋伏、偷袭,你要叫他们堂堂正正于阵前摆上五千军士,只怕卞军三千车骑便可溃之了。
&rdquo
他们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细密的皮,皮上绘着山川河流,详实形象,每座山、每条河甚至谷地、河滩旁都精细地绘着很小的鸟篆,以示其名。
二十多只书着&ldquo车&rdquo、&ldquo弩&rdquo、&ldquo卒&rdquo、&ldquo麓&rdquo等字样的小木块摆在地图上,有些扼守河谷,有些占据高地,更多的则是两军对垒。
他俩操演&ldquo棋戏&rdquo,以当下最紧迫的卞国攻击泸国为题比试,在沂水对峙了半天,互不相让。
但巫镜这着棋放在一处本不起眼的谷口,顿时使泸军的优势大增。
巫劫慢吞吞沿着皮上的纹路摸了半天,道:&ldquo若是卞军强攻其后的高地呢?&rdquo他犹豫着把一块&ldquo车&rdquo棋放下,随即又拿起,摇头道:&ldquo不成。
我从此山过时,听闻山高林峻,背面似乎无法行车。
&rdquo把一块&ldquo卒&rdquo棋放下。
巫镜嗤笑着摆手道:&ldquo有多少卒?五百?一千,还是两千?大军囤在沂水已有多日,卞军所处的地方本就比泸军偏向下游,而且人数要少三千。
只要敢再抽走五百人,泸军立即就会渡河而击。
五百人强攻有车骑防御的弩阵,纯粹找死。
除非卞侯凭空再变两千人出来,否则肯定成不了!&rdquo
巫劫沉思良久,终于拿起主棋,反扣过来,道:&ldquo嗯,此举危亦。
这一着虽险,却真是一着妙棋。
泸军若真在此设伏,卞军的主力便有被分割为数段的危险。
卞侯亲征,主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