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样子——苍老、佝偻、畏缩,如此、如此地接近崩溃,眼睛浑浊,脸庞因这么多年的内心折磨而扭曲。
站在卡勒姆面前的是卡勒姆所记得,并想要永远保留这份记忆的约瑟夫。
在圣殿骑士到来之前的约瑟夫,在他的生活沦为活生生的地狱之前的约瑟夫。
卡勒姆超乎一切地渴望紧抓住这一刻。
这是筑成他最甜美梦境、也是最可怕噩梦的根基。
他并不确切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因此他也不知道怎么继续。
就这样,在与到来时同样让人战栗的沉默中,刺客们一个接一个转身走开了,消失在他们来的地方。
卡勒姆的父母是最后离开的。
他的母亲慈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和他的父亲一同转过身离去。
卡勒姆尽可能长久地注视着他们戴着兜帽的身影,但他的双眼已变得太过模糊,无法看清。
随后他们便消失了。
但是,就如同他母亲向他保证的那样,他不是一个人。
当她与他说话时,新的兄弟姐妹正朝他前来。
他们拼尽了性命,在这一刻来到了这间房间。
他看着他们,向后伸手拔出硬脑膜接口。
这个装置为他带来了折磨,也带来了未曾预料的、欢欣的礼物。
他第一次自己解开上面印有可憎的阿布斯泰戈标志的束带,这给了他某种了结的感觉。
“现在怎么办,先驱?”穆萨质疑。
穆萨,这个曾一度让他向下跳的人。
现在,卡勒姆意识到,自从他踉跄着、半盲、惊恐万状地踏入那座屋顶花园时,这个人就一直在研究他。
穆萨,这个曾是巴蒂斯特的人。
就如同卡勒姆曾是阿吉拉尔。
林站在他身边,沉默着,等待着。
甚至,在见识到了那一切后,现在连内森都站在了卡勒姆的身边。
“战斗。
”卡勒姆说。
警卫们现在在撞击玻璃墙壁了,所用的不是警棍——不再是了。
他们现在挥舞着沉重、尖锐的刀状物,这武器看起来可以兼任警棍和大剑。
埃米尔早已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圣殿骑士也许确实是暴徒,没有刺客训练所带来的那种优雅和策略,但瑞金父女都极为聪明。
他们会猜到先驱身上的某种特殊之处。
他们不会再派手下来折磨、欺压、殴打刺客的后裔们,而是直接下杀手。
数十个警卫重重敲击着玻璃,试图接近这唯一一名病人。
十个——十二个——十五个——埃米尔因骄傲而昂扬,他心中仍旧拥有与约瑟夫同样感受的那部分体会到了强烈的满足。
埃米尔做了他需要做的事。
他保守了他的誓言。
他阻挡了圣殿骑士们足够长的时间,让他的刺客同僚们能闯入阿尼姆斯房间、找到先驱。
他释放了每一名其他囚犯,让他们得以拥有机会像刺客应该做的那样,为自己的生命一战,而不是像动物一样,在囚笼中被屠戮。
玻璃终于破碎,他们蜂拥而入。
一道黑色的波浪扑面而来,掺杂着他们金属武器的明亮闪光,而埃米尔仍旧抵抗着他们。
最终,需要四个人才压制住他,一把刀捅入他的身体。
这样好多了,他短暂地想。
而约瑟夫·坦齐姆表示同意。
他们周围全是武器。
那些属于刺客们的武器,时间可以追溯几个世纪——古董、遗物,被小心地从现代世界中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