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知道他总这么说,说白了,我们都有罪。
内森相信穆萨的判断。
穆萨似乎对自己的两套记忆极为协调,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胜过头脑冷静的埃米尔。
他为了骗过警卫们而表现得像个小丑,但实际上,他才是清醒的那一个。
“我确实懂这种事。
”内森平静地回答。
他的视线瞟向一个警卫。
他们正向鹰一样地注视着我们。
“穆萨是对的。
他们不该这么快就把他放回阿尼姆斯中去。
如果他们逼得那么紧,那一定是因为他知道某些非常重要的事。
而他很可能会决定要站在错误的那一边。
”
如果事情一如穆萨所怀疑的那样——这新来的人可能是能带他们所有人逃出这里的人、也可能会让他们全部被杀,那他们承担不起假定他无辜可能造成的后果。
穆萨对上了他的视线。
两名曾投靠过圣殿骑士的刺客,彼此都非常理解对方。
穆萨重新看向自己的牌,发出一声咕哝。
“哎,你们可是看看这个。
”他说这,将四张牌摊在桌上。
两个黑一和两个黑八。
“死人之手。
”
四张牌。
四名伊甸苹果的守护者。
“那第五张牌呢?”内森问。
“第五张牌是打入脑袋里的一颗子弹。
”穆萨说。
他们的意见全都一致。
在卡勒姆到达之前,他断续嚎叫的歌词先一步传到了索菲亚的耳中。
她必须强迫自己不要因为同情而退缩。
将他重新送进去还太早了——实在太早了。
她曾在过去实验对象的声音中听到过这种绝望和恐惧的音调。
有时,在索菲亚听到这种音调后不久,那个人的自我本质会彻底消失……而那个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该死的。
“将时间调至第六。
”索菲亚对阿历克斯说道。
卡勒姆的声音尖锐而绝望,继续尖啸着令人毛骨悚然、不合时宜的歌词。
索菲亚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如果他的状况恶化……”她深吸了一口气,“把他带出来。
”
阿历克斯转向她,高挑的眉毛皱了起来。
“但是你的父亲——”他开始说道。
索菲亚打断了他。
“我不在乎我父亲怎么说,”她嗫嚅着,明确地感到他们所说的这个人正从他的办公室窗户注视着每一件事。
她大步走到场上,看向那只正紧紧抓着卡勒姆腰际、将他举到她头顶上的手臂。
卡勒姆现在几乎是在呜咽了。
他的脸扭曲成一种微笑,仿佛他和佩西·克莱恩一起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看起来一团糟。
他因为在房间中的那场“压制”而流血不止。
他的双眼圆睁,满身汗水,胸口因换气过度剧烈起伏。
索菲亚自己的胸中因同情而疼痛起来。
都该诅咒她的父亲。
这根本不应该发生。
曾经,在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曾一连好几个小时坐在儿时的家门外,耐性好得如同小山丘,小小的手中捧着葵花籽,等松鼠和花栗鼠来接受她的礼物。
她坐得身体都僵硬了,一只脚麻了。
这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