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者有一种上流人士的英国口音。
卡勒姆瞥见一个接近四十岁的男人,衣着光鲜,样子讲究,有着黑色的双眼和犀利的容貌。
“人类似乎下定决心要用持续不断、越来越广泛的暴力来毁灭自身。
我相信,除非我们找到我们攻击性天性的最初根源,否则我们所知的文明必将毁灭。
不过,在阿布斯泰戈工业,我们正想法分离这种关键成分——”
电视中的人继续唠叨着。
卡勒姆没有注意,继续向前走着。
房间里很黑。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里的夏天很热,而黑暗可以带来凉爽。
但这并不是一种友善的黑暗,卡勒姆意识到他的双手变得黏糊糊的。
当他踏入起居室时,他能够看见母亲坐在厨房里,在窗前形成一道剪影。
卡勒姆松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然后他开口叫她,但他的话哽在了喉咙口。
他现在意识到,她正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坐着,靠在椅背上,手臂垂在两边。
她没有动。
一动也不动。
卡勒姆僵住了,紧紧注视着她,他的大脑试图理解哪里出错了。
有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手上滑下,慢慢地滴到了地上。
它滴入一片扩散开的红色水洼中。
这一点,残忍的阳光就捕捉到了这一点。
卡勒姆的双眼被这一动静慑住了。
随后,他慢慢地追随着那道红色的方向看去。
鲜红的血液慢悠悠地沿着一条银项链滴下,卡勒姆记得每天都能看见它挂在母亲长而纤细的脖颈上。
一颗八角星,中间有一个钻石的形状。
在那上面,用黑色雕刻着一个很像是字母A的记号——如果A字的线条是由装饰般、稍稍弯曲的刀刃组成的话。
那条链子现在正从她的手中荡下,而银色的链环被侵染得鲜红。
虽然眼前的一切和身体的反应都足以让卡勒姆掉转目光、转身逃离这一幕。
但卡勒姆站着,定在那里。
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的衬衫左袖已经被浸透。
而她的喉咙……
“妈?”卡勒姆嗫嚅道,尽管喉咙上的开口意味着她已经死了。
“Laashay'awaqi'unmoutlaqbalekoulounmoumkine。
”
这个低语引起了卡勒姆的注意力,他惊恐地注意到,房间里并不仅仅有他和母亲。
杀死她的凶手也在这里。
那个人站在电视旁边。
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二的高个子男人,正背对卡勒姆注视着窗外。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兜帽。
再一次,卡勒姆的视线被别的动静吸引,那同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红色液体——他母亲的血正从谋杀者手腕下延伸出的刀尖流下,滴落在便宜的油毡地板上。
“爸。
”他轻声说。
他的身体就要开始呕吐、就要崩溃、想要蜷缩成胎儿的样子再也不要动弹,与此同时他的世界正在崩塌。
这不可能是真的。
慢慢地,那个戴着兜帽的人影转过身,卡勒姆的心脏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