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快,甚至都没有时间感到害怕。
卡勒姆就和自行车重重地落在那堆旧床垫、垃圾和其他破烂堆成的小山上。
那是他这几个礼拜以来辛辛苦苦拖来的。
他试着动了几下,看起来没有哪根骨头摔断。
虽然脸上的一道划伤在流血,而且浑身都痛,不过没什么大碍。
自行车看起来也不成样子,而它所遭到的破坏比任何其他东西都昭示了他的失败。
“该死的。
”他咒骂道,随后将把自行车从垃圾堆中拖出来。
他一点都不愿意去思考要怎么对父母解释自己身上的伤。
他花了几分钟来查看自己。
脸上和身上有几道划伤,一些乌青,没什么太糟糕的,连腿上的划伤都已经不流血了。
那辆自行车也有些小损伤,不过还能骑。
很好。
卡勒姆抬起头,眯着眼睛,当看见那个小黑点时微笑了起来,是那只鹰。
好吧……爸妈也不用马上就知道所有的事。
他骑上车,追了一会儿那只鹰。
当卡勒姆回到自家所在的那个破廉价住宅区时,阳光下的阴影已经开始拉长了。
他的自行车在土路上激起了黄色的沙尘。
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这种苍白、漂浮的金色。
几根彩色装饰三角旗横拉过路上,为这条路提供了仅有的些许色彩。
卡勒姆恢复了以往的好心情。
他已经开始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下次要怎么改进才能成功。
说到底,刚才那确实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可不是个会放弃的人。
他明天要再试一次——或者,现实一点说,等他的父母把自行车还给他以后就试。
直到卡勒姆距离镇子已经很近了,他才注意到有什么事不太对头。
人们跑出自己家,有几个人手拿饮料坐在椅子上,但大多数的人都四处站着,就这么……看着。
他们在看着他。
他们的脸上谨慎地保持着空白,但卡勒姆的胃抽搐了起来。
有什么事不对劲。
他加快速度,在房门前丢下自行车,又瞥了一眼身后那些沉默、肃穆的邻居们。
卡勒姆的心跳又加快了一点,尽管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他伸手去握门把手,然后手僵住了。
门大敞着。
他的父母总是把门关上的。
卡勒姆吞咽了一下,踏入小小的室内门廊。
他停了一下,听着,缓慢地移动着,仿佛一个陌生人,走进这个他如此熟悉的地方。
通往房子主屋的门也大开着。
他伸出小小的手,拨开长长的琥珀色串珠,这个家里的大多数房间都用这来当作虚饰的屏障。
没有谈话声或是笑声,没有炉灶上煮着晚饭的味道,没有碗碟的碰撞轻响。
唯一的惯常声响是佩西·克莱恩的嗓音,轻而飘渺地从那台老旧的灰褐色收音机中传出来。
以及还有电视机在后面发出的嗡嗡声——某个新闻节目:
“今天我们请到了艾伦·瑞金博士,阿布斯泰戈工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主持人正在说,“艾伦,看起来似乎这个世界正岌岌可危。
”
“确实如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