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冯夫人不傻,儿子才没有,这头拖延时间就是在琢磨后计吧?这点盘算是南钦还是她姐姐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眼下不好说破,说破了怕人家一不做二不休,万一把孩子打掉那可不得了。
她只有好言安抚着,“我晓得南钦这趟受苦了,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们冯家不会亏待她。
她和良宴感情深,如今是有目共睹的。
陏园的产业留着,以后她愿意带着孩子回去,我们也不拦着。
可眼下怀着身子,到底还是怕人手不够用。
回寘台去我们都在,过阵子着床了照应起来也方便。
”
南葭不会和她针锋相对,她说什么自然是诺诺答应,最后是去是留,要看南钦的意思。
冯夫人叹息道:“本来打算今天就接她走,现在看来还是等两天,等她心情平复些再说吧!雅言留下照顾你二嫂,我已经派人给良泽拍电报了,等他回来,我再让他过来接人。
”
冯夫人起身去了,临走给雅言递个眼色,叫她多开解,劝回寘台去是头一宗要紧的。
雅言把人送出去,折回来时南钦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说话,头歪向一边。
六月的大热天,脸色煞白,身上还搭着毯子。
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平躺着小腹突出,圆圆的像面鼓。
别的孕妇这个时候正作养得滋润,她却这么可怜。
雅言瞧瞧南葭,轻声问:“阿姐,我二嫂最近吃饭好吗?”
南葭摇摇头,“好几天了,只喝过一碗粥,劝她也不听,整天就知道哭。
”
雅言低头抹泪,“这样不行的,我打电话让寘台派大夫过来,输点脂肪乳也好。
大人不吃还能坚持几天,肚子里的小囡没营养,将来面黄肌瘦的不好带呀!”
南葭说是,“看样子傻呆呆的,我真的急死了,这么下去怎么办。
”
雅言蹲在南钦边上叫她,“二嫂,我叫人来给你输液好吗?你不吃饭怎么行,要把自己和孩子都饿死么?”
她依旧不说话,大约难过到一定程度哭不出了,人也枯萎掉了。
雅言无奈去打电话,南葭替她捋捋头发,转过脸看门外,水门汀路面白惨惨的,外头日光扎眼。
也难怪没办法带回来,这种天气,别说分不清,就是分得清,到了楘州也没法看了。
南钦累透了,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良宴从门口进来,脸上带着笑,大张着双臂说“囡囡,我回来了”。
她高兴起来,高兴得哪怕立时死了也甘愿。
猛地扎进他怀里,舍不得捶打他,只狠狠地摇他,“你这个坏人,你要吓死我了。
”
他任她摇晃,慢吞吞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不亲亲我么?”
她脸上一红,往他身后看,看见俞绕良站在门外,她忘了他已经死了,热络地招呼他:“绕良进来吧,外面太热了。
”
俞副官不回答她,笑着摇头,依旧立在那片阴影里。
良宴扶她坐下,问她孩子好不好,怎么离开那么久肚子没见大?
南钦低头看,奇怪肚子是扁扁的,心里慌起来。
“是你虐待淑元么?不给她饭吃?”他看上去不大高兴,站起身就要走。
她哭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我没有虐待孩子,你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