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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红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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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欲点染魏嬿婉那半幅未竟的蔻丹,忽见进忠步履轻悄,竟至魏嬿婉座前,将袍角向上一撩,蹲跪在她腿边绣墩之侧。

    仰起面庞,目光灼灼如星火,直直映在她眉目之间,低声道:“主儿,您这步步莲花,终是踏上了青云路,奴才打心眼儿里为主儿高兴。

    ” 他伸出手,自澜翠指间取过那盛着凤仙花膏的玛瑙小盅,声音放得更低:“这等精细活儿,奴才斗胆,还是让奴才来吧。

    奴才在御前伺候经年,手腕子倒还稳当几分。

    ” 魏嬿婉指尖尚悬于空,未及应答,皓腕已被进忠轻轻托住。

    那掌心微热,隔轻绡衣袖熨帖上来,力道虽柔,却隐着不容推拒的执拗。

    他已用银针尖儿蘸取了盅内那浓稠如血、异香氤氲的花膏。

    垂首间,气息若有似无拂过她手背凝脂,目光专注,只凝于那几瓣待染的莹白甲盖,视若稀世琼瑶。

     银针引艳色,徐徐点染,进忠动作极轻缓。

    每一落点,皆透着一种奇异的、磨人的审慎。

     魏嬿婉指尖微颤,先感花膏沁凉,旋即进忠指腹似无意掠过甲面,似在匀开颜色,又似在抚平那细微的涟漪。

     那托扶的掌中热度渐炽,她指尖也仿佛着了火,一股热意循脉潜行,悄然蔓至耳根,灼灼生烫。

    呼吸微窒,眼睫低垂,眸光掠过他凝神侧脸,旋即急急移开,落向那被徐徐浸染的甲瓣。

     染毕一指,进忠掌心力道略松。

    魏嬿婉方欲将手稍撤,他却似早有觉察,托腕之手瞬间收紧,粗粝的指腹在她腕底肌肤轻轻一捺,气息低沉几不可闻:“主儿稍安。

    此色须层层匀染方显其妙,急不得。

    ”语罢,复蘸新膏,眸光胶着于下一片莹白。

     待十指蔻丹尽染,匀停鲜亮,魏嬿婉方觉臂腕被他掌心熨帖之处,竟已微微酸麻起来。

    她眼波微横,斜睨着进忠,檀口轻启,含娇带嗔啐道:“好个大胆的奴才!只管攥着人胳膊不放,酸煞人了!” 进忠闻言,面上非但不惧,反隐隐透出几分了然的笑意。

    他依旧半跪于地,姿态却愈发恭顺,只将托着腕子的手略松了松,却并未撤开,垂首温声告罪:“主儿息怒,奴才该死。

    只顾着伺候主儿这‘十指丹蔻赛芙蓉’,竟忘了分寸,让主儿受累了,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他似有意,将‘伺候’二字咬得格外绵软,“主儿若心里不受用,便是现打奴才两下子,或是罚奴才跪到日头西沉,奴才也心甘情愿,只求主儿解气。

    ” 魏嬿婉鼻尖轻哼一声,也不言语,忽地将那只刚染了艳色蔻丹的素手抬起,纤指微蜷,用手背温软的肌肤,恍若蜻蜓点水般,极轻地自他下颌处一掠而过。

     那触感当真奇妙,既似春蚁缘枝,带着细微难言的麻痒;又似暖玉生烟,透出温润馨香。

    与其说是责罚,不如说是游丝一缕,裹着暖香,悄然拂过。

    倒比挨了实打实的巴掌更撩人心魄。

     进忠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喉结滚动,旋即抬起眼,目光直直迎上魏嬿婉那双似嗔非嗔的眸子,唇边那点笑意更深了些,低低道:“奴才谢主儿……‘责罚’。

    ” 喜欢嬿婉传:娘娘她只想做皇帝请大家收藏:()嬿婉传:娘娘她只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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