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勾搭勾搭吧?可技术扩散才三五年,他们连勾搭的机会都没有呀!
老登迟疑片刻,终于又道:
“这些私人作坊……是个什么态度?”
这句话问得非常含混、非常笼统,简直是无从谈起;但还好,穆祺对老登了解极深,还是立刻能抓住关键。
“我与这些作坊主并不熟悉,见面谈得也不多。
不过在我看来,他们还是很忠君爱国的。
”
的确很忠君爱国,甚至搞不好比朝中的大臣还忠心一些——现在作坊主的技术就是从上林苑中扩散出来的,对于他们来说皇帝那就是散财童子金身财神,比亲爹亲妈更亲的衣食父母;这样的衣食父母天降馅饼,他们要是都不喜欢不支持不忠诚,那么都不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伦理,起码也是对不起自己辛辛苦苦投资下去的钱——谁能对不起钱?
“怎么个忠君爱国法?”
“他们自费印刷了很多天子的文章,免费送人,广泛传播。
”穆祺道:“尤其是关于天子发展产业、扩张技术的谈话……喔对了,还有天子关于高皇帝‘赤帝子’的谈话,以及先前军营辩经的内容。
”
寥寥数语,一言中的,虽然新生力量方兴未艾,甚至都还处于依附权力的朦胧状态;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对于意识形态的偏好已经再明显不过的显现了出来——他们喜欢发展产业,他们喜欢扩张技术;他们已经拥有再进一步的热望了。
当然,这都并不叫人奇怪。
唯一稀奇的是:
“他们关心赤帝子的事情做什么?”
“大概是不喜欢原来的那位赤帝吧。
”
“为什么——喔。
”
原来的那位赤帝是什么模样呢?他被认为是真切的、确实的、时刻关注着人间的神灵;所以它的权威无远弗届,当然管东管西,管南管北,从天象管到礼仪,从礼仪管到吃穿,时时刻刻都要指导你、命令你、约束你,多么——多么的让新生的力量烦闷!
相反,皇帝现在新确立的那位赤帝不就好得多了么?他是哲学的,他是虚无的,他是抽象的,所以你只要虔诚的“供奉”、“祭祀”,其余的都可以置之不理——哲学的神又没办法亲自干涉人间,那自由度不一下子就大了嘛?
刘先生微微垂下了眉。
显然,如果新生力量连喜欢的神灵、崇拜的宗教,都更加倾向于那种抽象飘渺、不能直接干涉的神祇。
那么,他们对皇权的忠诚,多半也是这样哲学的、抽象的、多样的、实用主义化的,那么,这种忠诚的结果……
他轻轻,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其实。
”他道:“要想保持皇权的完全专断,本来就是不太可能的,对吧。
”
即使早有预料,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穆祺的浑身仍然微微一颤——一字千金,惊心动魄,这区区几个字能够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