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成白雾——他不懂,完全不懂!
自己这身“黑煞炼体诀”,是黑石寨镇寨之宝,父亲当年为了求来功法拓本,在寨主门外跪了整整七天七夜。
十年间,他每日用黑煞草浸泡身体,在烧红的黑石上踩踏,甚至生吞过淬了煞气的铁砂,才将肉身淬炼到“玄铁境”。
三个月前,宗门执事曾用下品法器“青钢剑”试过他的防御,剑锋斩在胳膊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当时围观的师弟们还欢呼着喊他“蛮山铁壁”。
可现在呢?
沈小虎那根苍白纤细的手指,甚至没在他衣料上留下半点痕迹,却像捅破窗户纸般轻易击溃了他的防御?这简直比说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荒谬!
“你……你做了什么?”蛮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他死死盯着沈小虎的右手,那根刚才还泛着微光的食指,此刻正安静地蜷缩在掌心,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从未存在过。
沈小虎没有回答。
一击得手的瞬间,他的脚尖已经在地面上踏出了“观微步”的第一个方位。
左脚尖点在“离位”,右脚跟碾过“坎位”,身体借着蛮山前冲的反作用力向后滑出,动作轻盈得像被风吹动的柳絮。
三丈的距离在两个呼吸间便已拉开,他站在演武场边缘的白线上,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指尖还残留着“炁”爆发后的微麻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肉下游走。
沈小虎屈了屈食指,那截指节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那是“炁”与精神力透支后的痕迹。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黑眸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在那片平静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一丝属于胜利者的锋芒,正从眼底缓缓升起。
看台上,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刚才还在为蛮山叫好的观众们,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各自的座位上。
有人手里的酒碗倾斜着,烈酒顺着指缝淌到衣袍上都浑然不觉;有人张开的嘴巴忘了合上,露出半截咬了一半的肉干;最前排的几个孩童,被蛮山痛苦的嘶吼吓得缩在大人怀里,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瞄场中的变故。
谁都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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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人眼里,不过是蛮山冲得太急,沈小虎钻了个空子,用手指在他胳膊底下戳了一下。
可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指,竟让那个如铁塔般不可撼动的蛮山,瞬间像被抽走了主心骨?
“那……那是什么指法?”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音。
“不知道啊……看着像是青云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