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手腕上有注射留下的淤青，和陆铭在看守所露出的痕迹一模一样。
"你知道陆铭是无辜的。
"林涛轻声说，"袖扣根本不是他在案发现场丢的，对吧？"
周小雅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她颤抖着翻开手中的书，内页边缘写满密密麻麻的铅笔字。
最触目惊心的是扉页上张薇的笔迹："7号实验者还活着，他在镜子里——薇10.23"
"张学姐死前一周借过这本书。
"周小雅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她查到陆老师父亲在疗养院的资料后，突然开始害怕所有反光的东西..."
林涛正要接过书，窗外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
周小雅像被电击般弹起来，书本啪地掉在地上。
一张门禁卡从书页中滑出，塑料表面印着"圣心疗养院"和数字"7"。
"他们来了！"她抓住林涛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些信是真的...陆老师父亲当年参与的实验..."
"什么信？"
"匿名信！就夹在陆老师收到的期刊里。
"周小雅语速飞快，"说如果他继续调查父亲的事，就会像85年那些孩子一样消失..."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书店角落的落地镜上，"天啊，他在那里！"
林涛转头时，镜中确实闪过一道黑影——戴着鸭舌帽的轮廓，下巴上的黑痣在镜面扭曲中格外刺目。
再看向实际对应的位置，那里只有一排书架在雨中投下阴影。
周小雅已经冲向门口。
林涛抓起门禁卡追出去，暴雨立刻将他浇透。
昏暗的巷子里，女孩的身影在前方拐角处一闪而逝。
他奋力追赶，却在转角撞上一个垃圾桶——里面堆满被雨水泡烂的心理学杂志，最新一期封面正是陆铭的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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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雅！"林涛的喊声被雷声吞没。
巷尾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等他冲到马路边缘，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雨幕中，车牌被污泥遮盖。
但副驾驶窗边垂落的一只手让他血液冻结——那只手戴着医用橡胶手套，腕部有7号消毒间的蓝色标记。
回到书店时，老人已经锁门离开。
林涛踹开侧窗爬进去，积水从裤管滴落在木地板上。
那本《犯罪心理学》还躺在地上，他拾起来时，发现原本夹着门禁卡的书页间多了一张便签纸。
"他成了你的影子。
"纸上打印着这行字，墨迹被雨水晕开。
便签背面贴着从员工合影上剪下来的杨振头像，照片边缘沾着暗红污渍。
林涛突然意识到整个书店太安静了。
雨声、风声甚至自己的呼吸声都消失了，唯有耳中的滴答声越来越响。
他抬头看向那面落地镜——镜中的自己竟然戴着鸭舌帽，下巴上有一颗痣。
"砰！"
玻璃碎裂声惊醒了他的恍惚。
真正的鸭舌帽男人站在书店后门，手里的铁棍刚砸碎消防警报器。
刺耳的铃声响起时，林涛看到他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口型像是"68小时"。
等林涛拔枪冲过去，后巷只剩下水洼里漂浮的一页纸——圣心疗养院1985年的病历残页，患者姓名栏写着"7号实验体：陆铭"，主治医师签名处却是杨振的名字。
最下方的备注栏里，有人用红笔添加了一行小字："第二阶段实验启动：镜像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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