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一个个便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幸而,魏观言行有据,与这几位交谈时,既不浮躁,也不见卑微,从容应答,很是为魏相公长脸。
见状,几人并不吝啬夸赞之语。
甚至有一位,越看魏观越是喜欢,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说要结两姓之好,学汴京那些富户小官榜下捉婿,问魏观要不要与他的侄女成婚。
魏观不见动心,也没有立刻推辞不愿结这门亲,他是婉言谢绝,“尚未殿试,名次未定,前途不明,安敢误佳人,吴小娘子金尊玉贵,岂可因我之故奔波受苦。
”
这话别人说是没错的,纵使科举中第,做了进士,但也有外放的可能。
到时候,得去各地赴任,运道不好分去瘴气重的岭南,说不准病一场,命都交代在那了。
但魏观是谁,他爹可是加封昭文馆大学士的同平章事,位同诸相之首,谁被分去岭南都轮不上他。
显然,这是托词。
但既然他自己不愿意,吴枢密使何等聪明的人物,闻弦知雅意,如何会为难他,也就笑了几声,说他多虑了。
魏观但笑不语。
这事便算揭过去了。
*
等宾客散尽后,魏相公把魏观叫进书房,他的目光在松竹梅纹檀木架上左右巡视,随意翻找着书籍。
魏观则站在平头案的另一边,身姿挺立,静候训导。
魏相公没有刻意回头看他,边找书,时不时翻开书页细瞧,边随口道:“你今日做的不错,拒了吴檐那老狗,我有实权,他手上有兵权,我们俩家若是结亲,官家怕是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有了岳王之乱,他们还不知收敛。
如今的官家可不是昔日不能亲政的时候,幼虎长出了牙,已能伤人。
依我看,官家威势初显,行事雷厉风行,御驾亲征显了圣威,颇有几分先帝的明君风范,再想要联手架空权力,已是痴人说梦。
“清见,你的婚事,可要慎重了。
我会让你母亲为你仔细挑选,大抵是清贵无权的文官之女,你若有何偏好,尽可告知你母亲。
”
魏观沉默片刻,辨不出喜怒心绪,他只拱手行了一礼,淡声道好。
见魏观没有出言反抗,魏相公满意了些,他捋了捋胡须,把找出来的书递给了魏观,“这些是近来官家看的书,你回去仔细翻阅,定要在殿试前看完。
”
见魏观不语,魏相公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稍微劝导了两句,“在官场,纵然你是我的儿子,不知变通亦是不成的,我也不曾要你抛却良心,为官做宰,谁初时不是秉直刚正,一心为民?往后,你亦大可施展抱负,为国为民,但要知道变通。
为官之道,可比科举要难得多。
”
魏相公拍了拍魏观的肩,语重心长道:“你还有得要学,切忌好高骛远,自以为出身好学问扎实,就忽略了人情世故。
”
魏观颔首,轻声应是,露出受教了的神情。
只是,他垂下的眼眸闪过诸多思量,并不似表面温良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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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