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天佑的名声如日中天之际,县衙门也听闻了他的英勇事迹和高强武艺。
此时,县衙门正面临着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护送50万税费前往镇远府。
镇远府地处交通要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
这50万税费乃是全县百姓一年辛勤劳作的血汗钱,关乎着全县的民生和经济发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沿途匪盗横行,道路险阻重重,此前已经有几批护送队伍惨遭抢劫,损失惨重。
县衙门急需一位武艺高强、胆识过人的勇士来担当此重任,而陈天佑无疑是他们心中的最佳人选。
暮春的午后,渡慕寨的青石板路上飘着淡淡的槐花香气。
陈天佑正蹲在练武场边,给新收的徒弟演示棍法中的“白蛇吐信”,忽然听见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三匹快马扬尘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玄色捕快服,腰间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可是陈公子?”捕头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时,陈天佑注意到他靴底沾着未干的泥浆,想来是连夜赶路。
不等陈天佑回应,捕头身后的随从已展开一卷泛黄的卷宗:“我等从卯时出发,星夜兼程三百里,特来请公子相助。
”
陈天佑将手中木棍递给徒弟,掸了掸衣襟上的草屑。
他望着捕头身后随从怀中那方盖着县衙朱印的文书,心中已然猜到几分。
前些日子,他在市集听茶摊老板闲聊,说镇远府一带的黑风寨愈发猖獗,连官兵的粮饷都敢劫掠。
没想到,这烫手的山芋竟落到了自己头上。
“请屋里说话。
”陈天佑引众人到堂屋,让妻子端来粗陶茶碗。
捕头揭开茶盖,看着水面浮沉着的野茶,神色凝重:“不瞒公子,这已是本月第三批护送队伍折戟。
上一支队伍刚出县城二十里,就在鹰嘴崖遇伏。
”他从袖中掏出半截染血的腰牌,“带队的王总捕,临死前攥着这物件,上面刻着黑风寨的标记。
”
屋内顿时陷入死寂。
陈天佑摩挲着茶碗边缘的豁口,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的暮春,他在山神庙救下被劫匪围困的商队。
当时为首的劫匪,腰间也挂着同样的铁牌。
那段记忆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他的心。
他还记得,当时商队里有个小女孩,因为惊吓过度,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后来劫匪被击退,小女孩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大哥哥”,那稚嫩的声音至今仍在他耳边回荡。
“这五十万税费,是百姓卖了春粮、当了棉衣才凑齐的。
”捕头忽然起身,对着墙上供奉的陈昌武画像深深一揖,“老英雄一生护佑乡里,如今危难之际,还望陈公子能继承遗志。
”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在陈天佑心头。
他的目光落在供桌上太爷爷留下的青铜护腕上,那上面还留着当年与流寇恶战时的凹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祖父总在夏夜摇着蒲扇,讲起陈昌武单枪匹马击退马贼的故事:“武者手中刀剑,不是用来争强斗狠,而是要护住万家灯火。
”他